粮草极易点燃,又有呼啸的北风助长火势,等看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登州东南部的整个岙家粮仓,已经完全沦陷于一片火海之中。
小海有话说:
赐婚木蓬和婉儿,了了承泽和闲崽的一个心愿,也是给这两个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无论外界再怎么揣测这一段,木蓬和婉儿成亲已成事实,即便是有心之人想要挑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更重要的是,这作为承泽剧本中关键的一环,直接刺激了辛夷的爆发,正如二人所料,辛夷这样的人,一定要把痛苦分摊到别人身上,而身边最现成的霍斯自然成了她的首选。当然了,这可是承泽为她量身定做的霍公子,能不称心如愿吗?
但辛夷的的动线也并不是完全按照承泽计划好的走,她有自己的想法,百里霜作为她唯一的力量,自然要把它用到极致。不知道这个不在承泽计划之内的变故,会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
祸不单行,和闲崽合作愉快的岙家,似乎遇到了一个大劫,作为南庆现在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岙家的变故显然会让南庆在此陷入粮草危机中,而这背后的阴谋,远不止一个岙家那么简单。
下一章周六见!
范闲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寝殿的门就被一脚踹开。范闲吓得往被窝里一钻,抬眼看去却是梁闻道,这才坐起来骂道:“老梁你干嘛?万一我正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看见了,你就等着被……”
“登州岙家失火,岙家三处粮仓一夜之间全部毁于大火之中。”梁闻道没心思跟他开玩笑,表情凝重的说了这个消息。
范闲的表情也顿时僵在了脸上:“岙家?这……这是怎么回事?”
等范闲匆匆忙忙收拾好,梁闻道推着他出了寝殿,李承泽已经在桌案边坐好,手里拿着下面回禀上来的消息,脸色难看的很。
“这明显是人为的”,李承泽把密函往桌上一甩:“就是因为岙家和我们达成了交易,所以才出手阻挠。”
“一定是肖家做的”,梁闻道把范闲推到李承泽身边,范闲缓缓开口:“这么大一块肥肉被岙家横刀夺去,肖挚安没理由不报复。”
李承泽摇摇头:“不一定吧,岙家出事,肖挚安嫌疑最大,这也过于明目张胆了吧。”
“适逢乱世,现在还有什么可顾忌的?”范闲倒不这么认为:“他是算准了我们为了维护北齐稳定,不会对粮商动手,岙家一倒,我们就只能和他做交易。”
“你别忘了,北齐三大粮商全在登州,都到这个时节了,劳家一直按兵不动,这就符合常理了吗?”李承泽提醒道。
范闲伸手捏了捏眉心:“你我说的都有道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必然在劳家和肖家之中,事情是一定要查清楚的,至少我们付给岙家的银子得要回来。”
“陛下,生意是我谈的,银子是我付的,是我疏忽了肖家,现在岙家出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梁闻道一撩衣襟单膝跪地:“臣请去登州将此事调查清楚,将功折罪。”
“登州那地方不安全,你去朕也不放心”,李承泽摆摆手:“还是让必安……”
“小谢离得了你吗?”范闲打断李承泽的话:“老梁办砸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去,这事麻烦小谢干嘛。”
梁闻道点点头:“范闲说得对,我自己能解决,不敢劳动谢统领。”
“行行行赶紧去吧你”,范闲抬起没伤的那条腿作势踢了梁闻道一脚:“老梁告诉你啊,不管怎样我们给岙家的定金你得给我拿回来。”
梁闻道没再说话,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李承泽瞧着范闲这态度不对:“放火就是个开端,离杀人可就不远了,梁闻道也就是个七品上下,你就不怕他折在登州?”
“你不了解老梁”,范闲有些感慨:“他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所有人,对北齐不忠心,对我也没有用尽全力,我若是对他百般照顾,他反而如坐针毡难以自处,倒不如支使他做这做那,他心里能好受些。”
“那你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登州啊。”李承泽有些担心。
范闲伸手去拿李承泽桌上的笔:“放心吧,我这就给王十三写信,让他过来暗中保护老梁。”
李承泽这才放了心,接过谢必安递过来的粥碗喝了一口:“赶紧吃些东西吧,霍斯他们快要到了,我已经叫了木蓬过来,一会可有好戏看了。”
当辛夷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被截停,一众官兵围上来,把这一车的人全都按在地上,用黑布袋遮住了头。
失去视觉之前,辛夷只来得及朦胧的瞥了一眼周围,一株不起眼的植物一晃而过,却让辛夷心中大为震动,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六角野火麻……霍斯到底要带我去哪?”辛夷看不见,脑子里却转的飞快:“这事有蹊跷。”
不知过了多久,辛夷感觉到马车停了,随后自己被拽下了车,被人推搡着往里走,进了一间阴冷的屋子,头上的布袋被人扯掉,整个人被推倒在地上。
房间里很昏暗,因此辛夷很快适应了光线,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坐在地上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师兄。
“天一道青山的掌门和二把手,您二位好好琢磨琢磨,北齐值不值得您用命去保,什么时候想好了,就赶紧说,陛下的耐心可不多了。”一个内廷侍卫说完这话,狠狠的摔上了门。
“辛夷?你不是在陪都吗,你怎么……怎么也被抓来了?”木蓬吃惊的看着辛夷,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