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亚背后的痕迹越发的多,血快要渗透他整个后背,他也握紧了拳头。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那吵闹声逐渐变大,紧接着便是一阵拦人声,以及呵斥声。
那些嘈杂声逐渐靠近,紧接着便是一个苍老却尖锐的女声,“啊!!!你这毒妇,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敢!你这人,快快住手,你再打下去,我连你都一块收拾了。”
老人正是臧老夫人,她今日本来准备出去的,结果听到自家孙子被尤夫人请过来了,还是为了一个外人,为此不惜动用了尤夫人身边的近卫,她便料到臧亚又要遭罪了。
臧亚虽然忤逆她,还藏了那个哥儿,但是不管怎么说,臧亚始终是她的孙子,还是能让她安享晚年,帮扶母家的依仗,她不能让臧亚死在这个毒妇手里。
于是,臧老夫人连忙叫上了自己的心腹,随即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可是臧老夫人没有想到,尤夫人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她一进来看到臧亚背后的血,她还吓了一跳。
臧老夫人被吓到的时候,还是身后跟着的人扶住了她,这才让她不至于跌倒。
等到臧老夫人回过神来,她看着并没有因为自己话而停下了的人,再看看稳稳坐在台子上,明明已经三十有二,此时却依旧美得犹如二八少女的女人,心里一阵的懊恼。
臧老夫人直接走了过去,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在仰着脑袋、高傲的尤夫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个房间里格外的清晰。
尤夫人那嫩的仿佛吹弹可破的脸上,当即就浮现出了红印,她眼里的高傲退去,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臧老夫人,“你打我?”
臧老夫人扬起了下巴,语气轻蔑道:“你可以用你是亚儿生母的名分,让亚儿跪着让你打,你也敢在这里意图打死我臧家唯一的血脉,我如何不能打你?我看你是进了府太久,被我那儿子纵容得太久,所以忘了这府里的规矩。”
臧老夫人生平最恨的就是两人,第一便是常家的那个哥儿,勾的她夫君抛妻弃子,丢下这偌大的家业,跟着那人远走他乡。第二便是这个女人,勾的他儿子三魂丢了七魄,除了她谁都不要,这些年谁都不碰,唯留下了臧亚这个独苗苗。
尤夫人今日似乎是被刺激狠了,她被臧老夫人打了这一巴掌,立马扭头看向了她,直接道:“我是怎么进这府的,老太太估计比我清楚。即便是纵着我,那也是臧科他欠我的!这小畜生也是我生的,我想要如何处置他,这也是我的事,合该你管不着。”
“好好好,我看你的心是真的大了,是真的养大了。”臧老夫人怒气反笑,却是抬手又打了尤夫人一巴掌,“今日我儿不在,我就好好的教教你,如何当娘,当人媳妇。”
尤夫人想要还手,可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娇弱,压根就撑不住,只能任由臧老夫人打着。
旁边守着的丫鬟已经急的团团转了,一个是府里的老夫人,一个是府里的夫人,两人一个是长辈,一个是老爷的心尖宠,现在不顾脸面的打了起来,她们如何都是不知道应对的。
连带着刚刚还在打臧亚的领队,此时听到了尤夫人的呼救,此时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鞭子,连忙过去想要帮着解围。
这里虽是尤夫人的院子,可是臧老夫人过来的时候也是带了不少帮手的,两方一接触,不由变得混乱了起来。
“小公子,我们回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清月,来到了臧亚旁边想要扶起他。
臧亚却是点了点头,随即挥开了清月扶着自己的手,站起来准备回去了。
直到临走的时候,臧亚还朝着混乱的房间看了一眼,随即想到两人争论的理由,眼里浮现出了几分无趣。
“让人在这里盯着,最后有了结果记得让人过来告诉我。”
“是,我会布置妥当的,还请小公子放心。”
清月跟着臧亚离开,路上不停的吩咐人去做事,其中就包括去准备热水,并且去找大夫过来。
盯着臧亚后背那一大片鲜红,清月抿了抿唇瓣,却是没有对此发表只言片语的意见。
臧亚刚刚是被人押送进来的,此时却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只是在看到臧亚出去的人,在触及到他后背的伤口时,皆是低下了头去,不敢再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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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翠离开了院子之后,安云便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他有些担心臧亚。
因此,安云连午睡都不睡了,直接在院子里转悠了起来。
距离臧亚离开之后不到一个时辰,百无聊赖的安云终于透过开放的窗口,看到了回来的臧亚。
只是,安云看到臧亚的时候,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但是第一眼还是没有看出那里不对劲,直到看到跟着他进来的大夫,以及他身后滴落的血珠。
臧亚没有去安云的房间,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安云立马就站了起来,盯着臧亚身后那片赤红,连忙跟了上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倒。
直到进了臧亚的房间,看着被大夫小心翼翼剪开衣服,开始处理伤势的臧亚,安云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可置信。
这些伤势在旁人身上见过,在他身上出现过,但是安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会出现在臧亚身上。
安云难以置信的看看臧亚,再看看他的后背,最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敢打你,还把你打成这样?”
甚至,在安云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开始泛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