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片被撕碎的布料,害怕地缩在床尾。
傅霁寒呼吸急促,像盯着猎物那样把他拖回来,赤红着双目低吼:“你又要去哪里。”
盛意双腿发软,浑身颤抖不停,挣扎间开始胡言乱语:“我不要了…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不要你,你滚开!呜呜呜呜,你不能这样对我…!”
……
早上八点,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盛意强忍着不适,慢腾腾地摸进洗漱室,每走一步腿就止不住打颤。
“呕——”
昨夜本就吃得不多的晚饭和傅霁寒逼着他吞下的仿佛都随这次一起吐了出来。盛意捧起水往脸上泼,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嘴角破了点皮,渗出几滴殷红的血,那是傅霁寒咬的。
裸露在睡衣外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的,或青或红或紫。他的皮肤很白,一点伤痕都会特别明显,这样遍布的痕迹,给人以巨大的感官冲击。
盛意无力地撑着墙,浑身又疼又累。他已经哭不出来了,脚下也挪不开一步。独自待了一会,洗漱间的门被敲响。
“吐完了吗。”
冷冽的嗓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盛意指尖死死地抠住墙皮,面色微微发白,嗓子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要是想在这里,我没意见。”
门外这话仿佛最后的通牒,冰冷冷地甩在他面前。盛意呼吸一紧,踉跄着推开门,哑着嗓子说:“你别太过分。”
傅霁寒对这种轻飘的警告置若罔闻,居高临下地捏起盛意的下巴,左右看了一圈,问道:“洗干净了吗?”
盛意不说话,他就俯身凑过来自己闻。
干净的龙井茶香从盛意的唇齿间溢出来,傅霁寒的鼻尖碰上盛意的鼻尖,离开时似有若无地碰了碰他的唇畔。
盛意浑身一僵,猛地推开他走了出去,在沙发和餐厅之间,他选择了阳台。太阳刚刚升起来,一天才刚刚开始。
他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昨天整晚都没有睡好,坐了一会盛意就开始犯困。一天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他本来也不爱看电视,手机和电脑又都被锁起来了,只好不停地睡觉。
傅霁寒白天出门去公司,中午会叫人过来送饭,但晚上回来,他就会发现那些饭菜一动未动。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盛意一天只吃两顿。早餐和晚餐还都是在傅霁寒冷声威胁下才吃了一点,中午基本都是睡过去了。
到后来,傅霁寒每天中午都会亲自回来一趟,只为了盯着盛意把午饭吃掉。
对于那件事,盛意却总是不愿意配合,为此经常惹恼傅霁寒。他们很少有温情的时候,大多数时候的过程都十分曲折难耐,一个强势过头,一个倔强出奇。
若是傅霁寒忍不住骂一句脏话,盛意几天都不会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沉默地流泪,下唇咬出一排血线。偶尔在盛意失去意识的后半夜,傅霁寒会贴着他的耳朵,亲密地说些缠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