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一切都好。”
“有件事情,我一直很遗憾。”伯特从上衣口袋拿出他的手机,“这几年我一直尝试联系你,但你的电话似乎已经注销了。现在我能得到你的新联系方式吗?”
盛意想说没问题,念出现在的电话号码,伯特低头点了几下手机屏幕,对他说:“在中国,我的同事都用微信彼此联系,我想你也是。能方便加上你的微信吗?”
“当然。”
两人在医院楼下散步,阳光好得出奇。提起离开英国前的原因,盛意似乎不愿提起,但还是说:“我想让我爷爷落叶归根。”
其实不止这些。伯特看他一脸心事重重,礼貌地没有多问,只是对提起他的伤心事说:“我很抱歉,盛。”
两人又聊了一会,盛意脸色疲惫起来,伯特绅士又幽默地说:“我可以借一把轮椅送你回去吗?”
盛意又笑起来。
没过一会,伯特有工作上的事情不得不离开,临走前他邀请盛意说:“有时间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想起傅霁寒对他的掌控欲,盛意僵了僵,迟迟没有回话。伯特幽默地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有时间请我喝。”
盛意终于笑了,会心地点了点头与他告别。
他独自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直到傅霁寒阴怖着一张脸找过来,强压着怒火,焦急地看着他:“乱跑什么?”
盛意攥紧拳头,疲惫无力地说:“你还打算关着我多久。”
傅霁寒想起李明时的那些叮嘱,顿了顿,放低了身段说:“只要你乖一点,盛意。别再惹我生气,否则我怕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盛意知道,不论对于从前的傅霁寒来说还是现在的傅霁寒,放低身段都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他又止不住心软,又想起那些苍白而无法解释的往事、想起自己的过错,最终软下了调子:“……好。”
傅霁寒目光怔愣半晌,有过片刻的失神,下一秒打横抱起盛意,吓得盛意一声惊呼:“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傅霁寒下颌线紧绷,午间阳光穿过树梢,斑驳地落在他冷冽的侧颜,凭添了一分暖意,他开口:“不是不喜欢医院吗?那带你回家。”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杭湾君庭,从下车、进电梯到坐回沙发上,盛意几乎脚没沾过地。
这几天,傅霁寒态度有所缓和。除了必须跟他睡在一个房间之外,在那件事情上没再强迫盛意。两人像回到最初领结婚协议的那几天,变成一对时而客气时而亲密的夫妻。
白天盛意在客厅看电视或在阳台晒太阳睡午觉,傅霁寒则在书房处理工作。吴妈因为儿子要手术了,请了长假。
盛意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很丰富,他挑了几样,打算做一顿晚饭。
从前在国外,盛意和盛德松一直吃不惯当地的食物,很多时候都是盛意自己下厨。只是食材和调料都是当地风味,怎么也做不出熟悉的味道。
但久而久之,盛意的厨艺却有所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