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他刻意戳穿自己和傅霁寒的关系,就是希望在场两人都能心知肚明,而不想看见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古怪气氛。
忍了忍,他只好转头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霁寒收敛了眼底的情绪,口吻轻柔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你一直很想到这里看海鸥。不过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客栈的老板说那个季节看不到。你还记得当时那家客栈的名字吗?”
盛意缄默不言,他就继续说:“叫野喜。”
陈期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前几年倒闭的那家吗?”
“嗯。”盛意随手拍了几张,已经有些待不下去了。他收好相机,推着自行车对陈期说:“要一起回去吗?”
陈期目光得意:“好啊。”
两人跨步上车,傅霁寒看着他又要跟别人一起走,他咬了咬牙关,忽的上前一步拦住他们。
骨节分明的左手抓住自行车前的小车篮,紧握住边沿的指尖微微泛白,垂着的眼眸中情绪复杂:“小意,我们单独谈谈好吗?”
陈期犹豫说:“那我先走吗?”
盛意顿了顿,低垂的目光落在他无名指的黑金对戒上:“不用,几句话就说完了。”
尽管如此,陈期还是向前骑行了一小段距离,在前面的树下等他。
盛意扶着车把手,一条腿撑在地上,另一只踩在踏板上,一副很着急走人的样子。
旋即抬眸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傅霁寒横眉瞥了瞥陈期,“他是谁。”
“我的朋友。”盛意语无起伏。
傅霁寒神情稍微好看了一点,“只是普通朋友?”
下一刻,盛意的表情变得有些厌烦,他慢慢呼出一口气,毫无耐心地说:“你现在没有立场质问我这些。哪怕是我喜欢他,你又能怎么样?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取景。”
“小意。”傅霁寒呼吸一窒。
陈期远远听见几声。
小意小意,叫他妈的语音助手呢?
都前夫了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盛意对他说:“别一口一个小意小意。我们现在既不是那种关系,好像也谈不上朋友。不论是称呼上还是私下里,我都希望我们可以保持一些距离。”
“我不想大家误会,特别是张姐。”
言尽于此,盛意重新踩上踏板要走。
傅霁寒仍站在他面前,神色痛苦地说:“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能控制自己。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一切都弥补回来好吗?要是你喜欢在理城,我们就一直待在理城。小意,我……”
“够了。”盛意打断他,“以前的事情在我这里永远过不去,我也绝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