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能看出来,他压力很大。
那几天他们很难才能见到一面。最长的一次,他们几乎半个月没见。每天晚上通电话时,傅霁寒的声音总是疲惫又沙哑。
“宝宝,我有点累,现在就想亲你。”
盛意脱口而出:“我现在就去你家找你!”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为难。盛松德还在住院,没法离得了人。
傅霁寒体贴地制止他:“不用了,好好照顾爷爷,也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来找你。”
“那你……也不要太辛苦哦。”
“乖。”
电话挂掉以后,医院的陈医生把他叫过去单独说话,问诊室关着门,弄得盛意紧张兮兮的。他试探着问:“怎么了陈叔叔,是我爷爷的病又严重了吗?”
陈医生摇了摇头,“是你。”
盛意指着自己,“我?”
好半晌,他才突然想起来:“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前段时间总上火流鼻血,您非让我去做个检查。是那个吗?哈哈哈,该不会是啥狗血的绝症吧。”
盛意高中身体一直很差劲,跑两圈能头晕到吐,有时候走路也会很疲惫。盛德松一开始不放心,总是骑着自己的小三轮送他上学。
后来盛意跟傅霁寒在一起之后,两个人血气方刚,又刚刚在一起不久,处于热恋期。一来二去总有难免磕碰到不该磕碰的地方,盛意时不时就被刺激得流鼻血。
一开始以为是忍的,他吵着要跟傅霁寒上床。后来百度了一下,发现下面那人是真的疼,又不敢去招惹傅霁寒了。箭在弦上却不得不生生忍回去,气得傅霁寒又生气又无奈。
只是这毛病一直没好过。好好说着话呢,两行鼻血就下来了。
“嗯。”陈医生应了一声,从抽屉里把那几张报告拿出来,叹气说:“你有个心理准备。”
盛意僵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生病就治呗!”
“……是血癌。”
尽管盛意在心里提前做过心理建设,但还是觉得浑身的血液一凉,颤声问:“陈叔,能治好吗?”
他还没跟傅霁寒结婚,还没给全世界发请柬呢。
陈医生一脸严肃:“可以,但你不能再拖了。这病已经拖了一两年了,再拖下去,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听他这么说,盛意松了口气,安慰自己说:“还好还好,还能治。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但是要告诉傅霁寒吗,他知道了一定很心疼。可是不告诉他,盛意一个人会很害怕面对,他想要傅霁寒抱抱他,安慰他。
他可以做一味治愈心理的药,让自己不那么害怕,盛意矫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