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传令兵说话,吴太师立刻出列道:“陛下!太子为逞一时之勇竟然私自以秦地为注邀战敌方将领,此事未经陛下许可,做不得数啊陛下!”
顺承帝一愣,对啊,他这个皇帝还没下旨呢,太子怎么能拿秦地做注!
吴太师见顺承帝表情松动,后话直接跟上:“太子在国子监练习箭术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却妄想阵前斩杀敌军将领,想必太子此次凶多吉少。”吴太师看向顺承帝,言辞恳请地说,“请陛下废除太子另立大皇子,届时七皇子只是七皇子,与西戎将领所立盟誓自然做不得数。”
顺承帝这下回过味来,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只要老七不是太子,那份盟誓自然就有得掰扯。
他如今可顾不得为战死的儿子伤心,他可是大乾的皇帝,守住江山基业要紧。
“传朕旨意……”
顺承帝的旨意还未下达,殿外突然又传来急报。
“报——太子连斩西戎三名将领——西戎退兵五百里!”
“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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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闻歌
◎我不吃狗粮很多年◎南淮笙听到秦政说边军大获全胜时,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只是没过两秒他又回过味来。
“什么叫你‘大爹爹亲自出阵’?”
秦寒之他……亲自出阵迎战了?
想到这一可能,南淮笙刚平静下来心跳又开始飙升,他追问道:“寒之怎么样,可有受伤?”
秦政摇摇头:“屠的手下没说,应该问题不大,”说着他又激动地拉上南淮笙往秦王府停靠马车的地方走,“还说大爹爹已经回了这边营地,小爹爹快跟我走。”
来报信的是闻人屠的手下,并非秦寒之所派,难怪军情先送到了秦政这里。
“问题不大就好,”南淮笙这下总算放心下来,他又说,“先等等,今日正好中秋,我跟二叔交代点事马上就走。”
知道战事已定,秦寒之有无碍,南淮笙终于有心思处理别的事,今天是边军凯旋的日子,又逢上中秋,至少给军中的将士们准备些月饼和酒食庆祝庆祝。
南淮笙找来崔二交代一番之后便跟着秦政一起上了马车,车夫是秦寒之去军营前留下的王府亲卫,当即便驾着马车载他和秦政朝军营的方向去。
“你小子为何唤寒之作大爹爹,唤我就是小爹爹,”南淮笙这会儿有心思跟秦政掰扯掰扯了,他捏了捏秦政软乎乎的脸蛋儿,质问道,“我可比寒之还长一岁,为何?”
而且秦政这小家伙在今天之前唤秦寒之时还要么他来他去,要么就直言太子,可从没像今天这么亲昵过,显然是对这个只比他大十岁的爹极为不能接受的。
秦政心虚地将视线移向车窗外,结果南淮笙不吃他这套,非要问个究竟,秦政赖不掉,只能嘀咕道:“大爹爹连斩西戎三名猛将,多厉害……”真男人就要血战沙场!
“什么?!”南淮笙原本已经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寒之他一人邀战三名西戎将领!”
秦寒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敢冒如此大的风险,战场上刀剑无眼,秦寒之要是有个好歹可让他如何是好。
说起这个秦政可就来劲了,他一边比划双手一边说:“本来两军战事僵持,边军虽挡住西戎数次攻势,但压不住对方兵强马壮,西戎此次还出动了三千重骑并一万轻骑。
“要知道西戎人自小长在马背上,几乎人人都是骑射好手,相比之下边军以步兵为主,对上骑兵本就是劣势,若非有荒山做倚仗,恐怕难以抵挡西戎的前几次冲锋。”
这话南淮笙是信的,两军对垒,中间又隔着荒山地带,自然是守方更占地理优势,除非敌军兵分两军另派一支军队花费数日时间绕过荒山,可如此一来兵力就被分薄,正面战场的对垒形式自然被打破,边军定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良机。
可西戎军队又不像边军,边军背靠秦地,拥有源源不断的后方补给,西戎军队在入冬后需要随部族往草原深处迁徙,势必不可能与边军打持久战。
南淮笙问道:“寒之为何不像往年那样与西戎军队耗到入冬?”如此一来虽然要耗费更多粮草,战士们也要再辛苦数月,可风险却小很多,这也是往年边军惯用的策略。
虽然知道秦寒之这次大获全胜,可南淮笙想起秦寒之出阵邀战之事仍然心有余悸。
而且西戎为何在兵力强过边军时应下秦寒之的邀战,先不说秦寒之和方将军的战力,只说闻人屠这个在三国之中人人闻风丧胆的人屠就不是好惹的。
要知道闻人屠可是随秦政离开东卢入了大乾,西戎这次明显跟吴太师和皇后有勾连,东卢王那边也和这二人牵扯不清,西戎人还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就算战前不知道,开战后闻人屠可是直接去了战场,秦寒之还能藏着闻人屠这尊杀神当个吉祥物不成?
南淮笙十分确信,秦寒之出阵邀战之事绝对有猫腻。
“大爹爹说中秋到了,不能让将士们在战场上过节,”秦政闻言却兴奋地说,“所以大爹爹以秦地为注向西戎下了战书,双方各派三名将领出阵,全灭敌方三名将领者赢下此局,敌方立刻割地退兵赔款。”
以秦地为注?!
南淮笙呼吸一滞,要是西戎拿下秦地,那无异于切到大乾的大动脉,难怪西戎人心动了,秦寒之这个鱼饵下得果然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