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袁绍一口鲜血喷出,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但觉头疼欲裂。
“主公!”
“主公,您醒了!”
“明公醒了,真是太好了!”
“天佑仲姓,天佑袁氏啊!”
……
一众谋士都在房间内焦急地等待着袁绍的苏醒,听到袁绍的轻呼,顿时齐齐围拢过来。
郭图出主意的能力不行,但腿脚甚好,第一个跑到袁绍的榻旁,眼圈红,带着哭腔,道:“明公能够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臣真是太高兴了!当初,主公晕倒时,微臣一边把主公背下望楼放进车里,一面在心里向佛陀许了愿:只要主公安然无恙,臣甘愿减寿十年。现在看来,臣的誓愿,真的实现了啊。”
“真难为公则你如此忠心。”袁绍一边在郭图的搀扶下斜倚在层叠的锦被上,一边道:“其实,就算不谈那誓愿。单单你能把吾背到车上,逃出生天,就立下了大功一件。”
郭图心中大喜,面上却毫不在乎,道:“其实也没什么功劳。微臣不过是把主公背到车上,并且一路护送主公到太原而已。算不得什么大功。”
提到一路护持,很显然,这又是在表功了。
然而,不待袁绍称赞,审配已经冷哼一声,道:“你和主公同在特制的坚固马车中,没多大的危险,当然也确实没什么功劳。倒是许子远,亲自为主公驾车。当时箭如雨下,许子远的确立功不小。”
“哎!”
许攸虽然贪财自负,但对袁绍这个老同学,还是有些忠心的。
他叹了口气,道:“吾这点微末功劳不值一提。沮授沮公与,亲自率三千护军断后,才是主公逃出生天的主要功臣。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还有逢元图……”
“吾承蒙主公天大的信重,却屡次丧师,绝对是有过无功。”
逢纪的左边小半個脑袋被白布包裹着,凑上前来,对袁绍道:“虽有沮公与率三千护军拼死断后,但是还是有一支天策军追上来了。微臣率两千弩手又打了一个伏击,那些弩手伤亡殆尽,臣的面上也中了一支流箭。但这不算什么功劳,只是稍赎微臣的滔天之罪罢了。”
袁绍却微微摇头,道:“元图你有什么罪?虽然吾等刚打了一场大败仗,但别说受伤断后的元图你了,在场诸君都没罪,罪只在绍一人!毕竟,诸君不过是出谋划策而已,最终做决定的,难道不是我袁绍袁本初吗?”
“主公您……您气度如此恢弘,严以律己,宽以待士,何愁大事不成?”
众谋士都有些哽咽,深受感动。纷纷觉得,袁绍在如此大败之际,主动承担责任,实在是难得的英主。恐怕日后,如彭城之败后的刘邦,小长安之败后的刘秀一般,卷土重来。
不过,很可惜,袁绍帅不过三秒,又原形毕露了。
“哪里。诸位爱卿,恪尽职守,竭尽智力,才是吾等强大之基也。”袁绍觉得头疼好多了,直接从榻上起身,站起来慨然道:“吾心意已决,死守太原城。嗯,先从河北抽调一部分部队来守城,再等待曹操、鲜卑的援军到来,然后将天策军一举歼之。”
“不!不行啊!本初!”
许攸着急地没称主公,直接称了袁绍的字,道:“死守太原,绝不可行。吾等逃入太原城的兵马,不过六千左右。即便加上太原守军,也不过刚刚过万,如何是姜耀十万大军的对手?”
袁绍道:“吾等还可以,抽调太原民壮守城吧?”
审配也坚定地摇头,道:“天策军破大阳城、壶关后,抽杀贬奴已成定例。主公抽调民壮的效果,恐怕不大好。甚至,要防着这些民壮,开城门投降天策军。”
逢纪也不赞同,道:“而且,姜耀用兵神出鬼没,攻城的新鲜手段层出不穷,主公千金之躯,实在没必要在此冒险。”
“果真如此?”袁绍依旧不甘心,道:“仅仅守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行吗?太原城城墙高大,坚固无比。只要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河北抽调的部队,曹操、鲜卑的援军就都到了……”
袁绍率领八万大军来攻打姜耀,不是意味着,他只有八万大军。而是,他麾下最精锐的部队是这八万大军,而且后勤供应是有限的。所以,他当初希望借助曹操、鲜卑之力来消灭天策军,而不是动用他的二线部队。
如果袁绍调数万河北的二线部队来,再加上曹操、鲜卑的力量,从理论上讲,的确有和姜耀的一拼之力。
不过,就在袁绍话音刚落之时——
蹬蹬蹬
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名小校从外面急步而入。
他微微躬身,双手托举着一封书信,道:“启禀主公,有大公子送来的紧急公文。”
“元图,拿来我看。”
“是。”
逢纪接过书信,打开书信,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