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能牢牢把握在手中、捉摸不定的感觉很不好啊。
好像,她随时都可能会消失一样。
“哦。”亚拉随口应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语气。
“喂,你就这个反应啊?”迹部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这个女人,就不能给他一点正常的反应?真是……太不可爱了!
“你要我有什么反应?大吃一惊?还是心虚害怕?”亚拉瞥了迹部一眼,语气带着嬉笑和嘲弄,“我在美国青少年网球队当教练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谁都可以查到。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就算被人调查出来,我也没什么可害怕心虚的啊。所以真是抱歉啦,让大爷您失望了呢。”亚拉若无其事地调侃迹部。
“你……”迹部气鼓鼓地瞪着亚拉,气愤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你就不能给些正常女生该有的反应?一般来说女生遇到这种事,多少都会有些尴尬和无助的吧。你倒好,别说尴尬了,连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呵……”亚拉轻笑出声,挑高柳眉,看向迹部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迹部啊,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没有自称‘大爷’吗?”
从迹部说出调查她的事情开始,就一直是“我呀我”的称呼,是忘记了说还是……
亚拉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镜花水月般,让人看不真切。
她好像无意间又做了什么多余的事啊,真是让人充满怨念的性格。
迹部身体因为亚拉的话而僵硬下,随后恢复原状,喝了口茶,假装镇定道:“这可是别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是啊是啊,我觉得非常荣幸呢。”亚拉顺口接话,一本正经的和迹部开玩笑。
“你啊……”迹部无奈笑笑,对亚拉软硬不吃的性格着实无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人让他怎么抓得牢呢?
“亚拉,来网球部当教练吧。”迹部停顿一会儿,突然这样说道。
“噗——”亚拉一口茶喷出来,模样有些狼狈,“你开玩笑的吧,迹部?我是女网部的部长,怎么可以同时兼任教练呢?”虽然我已经差不多代替了教练的职务就是了。亚拉愤愤想着,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迹部体贴地递过去一张纸巾,带着温柔的笑娓娓道来,“我不是说女网部,而是说男网部。亚拉,来我的网球部当教练吧。”就近照看,也好更一步接近她啊。
亚拉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他没什么真实感,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境一样。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要亲眼看到她,亲手感觉到她才能安心。
亚拉正要端起茶杯喝茶,听到迹部的话,险些一个失手把杯子丢出去。
放下上等骨瓷制成的茶杯,亚拉上下打量了迹部一番,最后还很夸张地把手放在迹部的额前探探温度,口中念念有词道,“没有发烧啊,怎么大白天说胡话呢?”
迹部被亚拉的动作弄得恼羞成怒,一把拉下亚拉的胳膊,将亚拉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怀中,直视她湛蓝的眼睛,目光真挚而恳切,“亚拉,我知道你的身份后就告诉了网球部的榊监督。监督和我想法一样,都认为有你资格做网球部的教练。而且有你训练大家,对队员的成长是有利无弊的。你在美国的成绩我们都知道,如果只是当助教那未免太委屈你了,所以我和监督一致决定,让你成为网球部的兼职教练,和榊监督拥有一样的身份。”
亚拉听完迹部的话,反射性的就想问工资年薪多少,幸好在最后一秒生生止住口,从迹部温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这个姿势让人好尴尬。
“你别傻了,你的队员是不可能同意的。”亚拉思前想后,还是认定迹部在白日做梦——胡思乱想。不用说男网部那几个超级难缠的正选,光是她自己部里的部员就很难交代。如果她成了男网部的兼职教练,那女网部的大家要怎么办?难道让她们自生自灭喝西北风去?
亚拉不赞同地嘟起嘴,迹部脑袋犯糊涂了吧?竟然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亚拉,你先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啊。”迹部头痛地扶扶额,她就不能耐心等他说完吗!
“我的意思是,平时你仍然在女网部担任部长,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来男网部帮忙训练。报酬会按榊监督的标准给你,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差那几个钱吧。”说到这里,迹部的表情变得有些搞笑。
谁能想象,拥有家产过亿,还有自己的独立公司的亚拉·御常夜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这件事还是在亚拉搬来他家后才慢慢知道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迹部由衷感叹。
“呵呵,这个啊,你让我想想。”那几个钱她确实不缺,但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帮男网部的队员训练,平时仍是完全自由的个体,不用担心被网球部套死的隐忧。
最让人兴奋的是,平时她还能顶着网球部教练的名号到处乱窜。这最后一个附加条件让人心动啊。
有了男子网球部的名号当盾牌,她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青学、立海大交战了吗?这样的话,最后一个任务也能更加顺利的完成了。
亚拉悄悄打着小算盘,盘计着怎么才能给自己换来最大利益。
没办法,跟冬马打交道久了,这种算计利弊得失的习惯已经成为身体本能了。
亚拉无奈耸肩,把奸商的罪名推得是一干二净。
“你觉得怎么样?”迹部小心翼翼地询问亚拉,生怕错漏过任何一个能留下她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