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野点点头,神情却带了几分犹豫,他说:“殿下,我也觉得不对劲。可娘娘去世时,咱们并不在场,究竟生了什么,只有娘娘身前的宫人和皇上知道。”
季宴礼仍是没能止住眼泪,他垂眸思索时,睫毛轻颤着,一抖一抖间,把那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都给抖了下去。
他张了张嘴,想着方才慕野刚刚的心声,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外边传来雪鸢的声音。
“给太子殿下请安!”
季宴川来了。
季宴礼和慕野对视一眼,二人竟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慕野是因为,知道季宴川是站在季宴礼这边的,想到有一个同样站在他家殿下身边的人来到,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季宴礼却是想起,那日徐湘月与他说的话。
说除了身边跟着的慕野,能相信的只有季宴川。
她说,季宴川是真的拿他当弟弟的。
这话说得其实蛮奇怪的,季宴川和季宴礼本就是兄弟。
怎么会说季宴川是真的拿季宴礼当弟弟的呢?
不过,季宴礼并未多想。
他觉得,娘亲的意思,可能是太子哥哥知道他没有夺嫡之心,并未将他当做是竞争对手,不会有兄弟阋墙之祸。
“哥哥!”
季宴礼想到徐湘月的那些话,心中对季宴川的到来更多了几分期待。
一瞧见人,他眼睛都亮了亮,急急喊了一声。
“小礼,你没事吧?”季宴川的脚步也很急促,跑到季宴礼床旁坐下,担忧地看着他。
季宴礼有一肚子话想问季宴川,他从徐湘月的只言片语,与上回季宴川的提醒之中听了出来,季宴川肯定知道很多很多。
而这很多很多的事情,八成与徐湘月的死有关。
可季宴川却在问出这话后,捏了捏他的掌心,示意他不要说话。
季宴川冷着脸扫过屋内比平日多许多的宫人,命令道:“除了慕野,其余人都出去。”
宫人们都没有动,他们垂眸看着地上,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尊石像。
季宴川沉下脸来,冷笑着问:“怎么?我这个太子都叫不动你们了?”
在这些人无动于衷的时候,甚至更早一些,在季怀秉警告他的时候,他便猜到这边会有季怀秉安排的人。
季宴川看着这些原本在凤仪宫侍奉的宫人,他可不是半点风声没听见。
原本季怀秉要杀他们的,是季宴礼把他们保了下来。
可如今,他们却成了季怀秉的眼线,在这里监视季宴礼。
这个皇宫,真是比他想的,还要讨厌。
季宴礼听见季宴川的话,哪里还猜不到生了什么。
虽然这些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不听太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