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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鼠（第2页）

“全血！”

“都被剥了皮！”

“心肝差点吓出！”

“……”

“起！”

闹闹哄哄中一块竹板拍在朱獾光腚上，朱獾掀掉头上棉被诘问娘：“你又敲门进？”

“说，那些耗子你弄？”

“什耗子？”

“自己去看！”

“要睡觉。”

“去去？”

“去就去……”

朱獾懒洋洋从上下，慢吞吞穿上那套沾血棉睡衣，磨磨叽叽走出自己房间。

“？每家灶台上都一只死耗子？”

“怪着呢，就们宅灶台上，全被剥了皮。”

娘和隔壁斜婆对话激灵朱獾快步冲向自己家灶台。

灶台两只大铁锅正中间，四仰八叉一只剥了皮耗子，血淋淋完全断气。

一般都怕耗子，尤其女孩子，朱獾怕，她大半夜去大樟树下办事，会给仙友们带一些耗子过去，仙友们时候自己会带一些耗子过。

嘿嘿，送吃上门吗？朱獾一只手抡起灶台上耗子，一只手抓过脚边畚斗。一扬手，耗子扔进畚斗。

在众狐疑和惊恐目光中，朱獾嬉笑着挨家挨户依次从他们灶台上抡耗子入畚斗。待到朱先生房前，八十七只剥了皮耗子装畚斗。

朱先生房子大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

宅八十八间房房平常概念中一间房，房可大套小，小中小，完全独立一个门户。确切地说，宅八十八个自成一体门户。

东西难成晨沐？朱獾站在宅第八十八间房前明显些心虚，气场完全先前进其他八十七间房时那所向披靡。

晨沐朱先生每天早上必修课，无论刮风下雨，飘霜打，叫第三遍他必定要去东山上站桩。

朱獾手提畚斗下意识抬头张望，宅第八十八间房灰屋檐上一只雀儿左右环顾，似乎现朱獾看它，迅即飞起，随星星点点白沫儿飘下。

“罗襟未干，又凄凉。”

朗诵声中朱先生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指捏剥皮耗子出现在门口。

朱獾知她抬头一瞬大门如何得以打开？犹疑间，“噗”一声，一只剥皮耗子稳稳落在朱獾畚斗里。

朱獾低头见耗子同样鲜血淋淋，同样气息未尽，心尖尖掠过一丝从未过哀伤，抬头想问一句朱先生，大门关上，关得严严实实。

白沫儿变成粒子，一粒粒砸在朱獾头上，成热腾腾水雾往上蒸腾。

当朱獾手提一畚斗剥皮耗子到自己家，漫天大飞舞，顷刻间染白宅。

宅房外见一，静寂中朱獾清晰地感受到一逼仄一惊悚从八十八间房中铺天盖地向她挤压过。

剥皮耗子堆在畚斗里无气息，殷红血和大白对比鲜明，明晃晃似一把锋利匕直刺朱獾心窝。

朱獾第次感受到窒息，上一次她自己身上第一次血时候，可怕得令她好想结束自己命。

朱獾手捂口坐在门槛上，她敢自己房，怕畚斗里耗子被娘倒掉，怕拿畚斗里耗子进自己房那一个影子又会出现。她只静静地等待，等待天黑，等待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