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轻叹一声。
“此物可有什么用处?”
你收起那点涩意,笑了笑,道:
“这是浮舍与我订立契约时献出的一缕魂魄,尚且未经污染,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护他神识清明。”
“可有不便之处?”
你摇头。
“本就是他的魂魄,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钟离转头问魈:“可要一试?”
魈僵硬片刻,默默放下长枪,循着那抹银光望过去。
你朝他微微一笑。
魈挪开视线,低声告罪。
他本能地觉得危险,却又莫名信任于她,她眉眼间透出一点难过的影子,叫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好似敬重的长辈伤了心,却也并不怪罪他。
魈深叹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道微光,告谢离去,临走时看一眼甘雨。
甘雨紧张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终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魈离开。
待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你同钟离对视片刻,率先挪开视线。
“我明白,这也是难免的。”
钟离静静的看着你。
“嗯……多少还是有点难过。”
钟离笑一下,温暖干燥的掌心落在你发顶,轻轻揉了揉。
“魈不善言辞,你知道的。”他神色淡淡,语调却很柔和。“他是位刚毅的战士,也是个温柔的人,阿离,再多信任他一些。”
“什么意思?”
钟离笑而不语,任你怎么说,都不肯再多言半句。
你伸手戳他脸颊,犹疑道:
“你肯定有什么没有告诉我,快讲一讲。”
钟离捉住你顽劣的指尖,握在掌心里,闻言垂眸,淡淡一笑。
“只许你瞒我,不许我也藏上半句?”
你仰起脸,理直气壮道:
“当然不可以。”
钟离失笑,抬起手臂,将人拥进怀里。
“我不便多说,有些事还是你亲眼见证为好。”
你也跟着笑,展开双臂,勾着他脖子亲了亲,叹息道:“好吧。”
日照金山
……
夜风荡进帐幔,霓裳花扶风摇曳,溢满一室微凉的香气。
你这一觉睡得很熟,只隐约梦见自己在政务厅处理工事,你盘腿坐在书案前,一边挥毫如疾风骤雨,一边打了个哈欠。
政务厅开阔,你一人端坐在箱笼和书架围起的席子上,觉得有点冷,便裹紧衣衫,又算了一会儿,实在太累,又懒得叫人,便将冰凉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袖口不经意擦过笔毫,留下一道淡淡的墨痕。
“阿离。”
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影影绰绰,不太真切,
你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