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希望他松快些,责任不可推卸,罪孽需得偿还,可他不必为少数人的恶意自责自省。
你微微叹出一口气。
可没有关系,魈勇敢坚定,所行虽非坦途,却是正道,时光不会偏袒任何人,命运却青睐坚毅的灵魂。
你并起双指,虚虚一点,一点毫芒银鱼似的,一摆尾便没入他眉心。
归离一战醒来后,你第一时间检查了钟离的神魂,并以一己之力补全,而后更是辗转去往一千七百年后的时间线,神力日渐衰退,远不如从前,如今所剩这点神力,也只够魈过分自责时,转移下他的注意力罢了。
你心中暗叹一声,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宽大的袖摆掩去发颤的指尖。
“开玩笑的。”你逗他“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请教你呢。”
“您有任何疑问,我必会知无不言。”少年睁开眼睛,板着脸,严肃道:“但请您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你从善如流地举起手,保证道:“绝不会有下次了。”
“城内局势有些混乱,单单口诉恐怕说不清楚,你这里有璃月城坊图么?”
魈答道:“这里没有,但演武场有一副,我去取来?”
你点一点头,补充道:“再带些笔墨来,朱砂和墨锭都带着。”
“墨锭好办,朱砂却是政务厅才有。”魈顿了一下,目光中隐含询问,“若陀大人目前正镇守此处,代理政务,可要告诉他?”
“不。”
你毫不犹豫地拒绝,眼见着少年面色又要紧绷起来,赶忙解释道:
“不是要瞒着他们,也不是还想着单打独斗,是另有考虑。”
少年直直地望着你。
“愿闻其详。”
“……”
好伤心。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扑棱扑棱飞进了叛逆期。
爱立于隐晦
你心中腹诽,面上却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我且问你,如今六司如何看待此事?”
“若陀大人发下禁令,严禁玉京台内议论此事,一切待帝君及归终醒来再议。”
魈犹豫一下,慢慢道:“我常驻在演武场,对六司不甚了解,只知道除却工造司,其余五司皆保持了相当程度的沉默,说是……”
少年冷峻的面容上显出一点迟疑之色,好像听到什么很不能理解的话。
“……有心理阴影,再也不想在玉京台上作报告了。”
你:……
当时那场澄清谣诼的六司批斗大会没白开,余威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