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的密探同样快速归来,带回了一则震惊的消息。当情报传至杨宗师耳中,得知北方冯胜统帅五万修士大军,南方南玉率领五万灵兵,东方朱允熥驾驭着十万人马组成的浩荡仙军,纷纷包围而来。
杨宗师面色惨白如纸,他立刻在布满星辰之力的地图上标注出朱允熥三支仙军此刻所在的方位,心中瞬间寒意弥漫。因为他惊骇地发现,这三支仙军竟结成了一个三角天罗大阵,将其所在的势力范围牢牢封锁其中。
周围的土司巨头们无不惶恐,宋家长老焦虑地开口道:“中计矣!我等皆已被其算计,在这片地域来回奔袭,如今却被他们四面合围。更可怕的是,这三路仙军已深入西南秘境腹地,我等该如何应对?”
只听杨宗师嗓音颤抖地道:“原来如此,朱允熥先前的一退一进,故意拖延我们的追击步伐,耗费我们修炼之时辰,使得另外两股势力得以集结完毕。如今,我们只得无奈应战,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这播州杨氏的领主并非等闲之辈,立即认清了局势,早在朱允熥运用神秘的空间法门率先抵达西南秘境外围时,土司联盟就已经失去了先手之利。
自那时起,步步落后,直至朱允熥的两支仙军悄然控制住西南秘境的东西两侧,将土司联军包围其中。此后,朱允熥数次设伏,进一步消耗土司联军的精力与时间,让他们疲于奔命,始终聚集一处,为朝廷三路兵马提供了绝好的包围机会。
此刻的杨云飞心中恐慌无比,原本他还企图借助西南秘境的特殊地形阻挡朱允熥的仙军攻势。然而事与愿违,非但未能抵挡住敌军,反而被对方三路夹击,困于其中。
起初杨云飞认为,二十万土司修者对抗二十万朝廷修士,尚有一战之力。如今形势逆转,敌人不仅成功包围了他们,更是以逸待劳,让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一旦陷入被动,就意味着失掉了战略主动权。
此外,杨云飞曾设想即便敌人攻入西南秘境,土司联军依然可以凭借此地的独特地貌,争取一定战术优势。然而如今,三路敌军如同铁桶一般将他们团团围住,纵然地势再复杂多变,他们也无处可逃,只能在狭窄之地展开激战,之前的地势优势也荡然无存。
因此,目前的局面对于土司联军而言,极为严峻,取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重要的是,若此战败北,这些土司家族的统治地位将岌岌可危,朝廷亦借此机会收复对西南秘境的绝对控制权……
然而即便如此,尚能保留土司家族一丝灵脉底蕴,在这片地域内,依然保有富贵昌盛的基础不失为明智之举。
然则今时既已叛逆,一旦败北,其结局自不必多言。
此刻,已有几位土司心中萌生退意。尤其是那位居于水西安氏的奢香夫人,从始至终并未有过投身其中的强烈意愿,此刻更觉涉足此浑水,只会将自家一族引向毁灭之途。
目睹众人心中皆现动摇之象,杨土司连忙出言稳住阵脚道:“尔等此刻便开始惶恐不安?大战未启,士气竟颓至此,岂非有辱武道尊严?须知此役,吾辈尚存极高取胜之概率。
故战必行,且必胜!切莫以为我等如今腹背受敌即为劣势境地。虽遭围困,彼之兵马不亦随之分散削弱?
我辈仍有良机各个击破。只要行动迅疾,自能抢占先手,夺取空前之胜果。”
闻此言,奢香夫人不由得冷笑一声。
杨土司眉头紧锁,目光犀利地望向奢香夫人道:“你似乎对我之见解颇感异议,抑或另有所见教?”
奢香夫人毫无惧色,作为一位独具慧眼的土司领袖,她挺身而出,直视杨土司道:“此战之胜负实难预料,然你欲以诸多土司家族之命运豪赌一场。
若赌胜,你杨土司将成为西南疆域至高无上的尊者,而我等土司家族,不过沦为陪衬之流。反之,倘若败北,则我等诸土司亦将陪你共受责罚。
此般情形看来,似是在为你效犬马之劳,你却仅告诉我们这样一场看似荒谬的胜利机会。”
听罢奢香夫人一席清醒之言,其他土司纷纷暗中颔首赞同。
杨土司面色阴郁,目光紧紧锁住奢香夫人,冷声道:“纵使你说得在理,然事已至此,尔等又有何退路可寻?莫不是早已被扣上反贼之帽?此时若随我共同奋起一搏,犹有一线生机获胜。
否则,一旦拒绝,朝廷必将毫不留情地镇压你们。踏上这条道路,想要安然抽身离去,你以为还能做到吗?”
此话使得奢香夫人的脸色越发阴沉。
杨土司接着说道:“你们早些时候若能保持清醒,不沾染此事,便罢了。但如今一切为时已晚,有些事已无法由你们自行决定。”
言毕,杨土司挥臂下令:“遵我指令,二十万修士大军,立即进击朱允熥麾下的十万修士军队。
趁那两处另有各五万修士的援军短期之内难以驰援朱允熥之际,务必速战速决!
只要擒获此太孙,我辈手中便握有了与朝廷议和的有力筹码。如此一来,此战已有八成把握可胜矣。”
其余土司尽管仍心存疑虑,但当下似乎已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