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
大家似乎都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因为每个人提起这件事,都会说出一句:“我听的别人说,这远处来探亲的赵婆子从小就虐待他大儿子,最后把他大儿子卖去当炮灰,现在还找上门来了。”
“哟,这脸皮真厚,怎么现在还在迎岁家里?”
“谁说不是呢?”有个女人叉着腰,说得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来啊,就给迎岁的媳妇一个下马威,还到处嚷嚷着要迎岁把媳妇让给他弟弟呢。”
啧啧啧!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下午大家干活的时候就总是不知不觉就走错路,往偏僻的小道上来。
时不时从苏迎岁平时空空荡荡的家门口路过一下。
有人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在歇斯底里:“没天理啊,老娘都要饿死了,还躺在那床上一动不动呢?”
立刻丢了锄头,跑回村口去和大家交换情报。
“我可是亲眼所见啊,让瘸子爬起来给他做饭呢。”那人一脸鄙夷。
虽然曾经,他也看不起苏迎岁,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村里的矛盾。
赵唤娣这种趾高气扬,到哪儿都说自己儿子以后福大命大,要人跪舔他,觉得别人都比不上她儿子的嘴脸,很难让人生出好感。
“我们晚上要不去瞧瞧?迎岁虽说家底子厚,可被他媳妇一折腾,他老娘再来一折腾,怕是连命都要去了半条。”
“就是。”
“去看看,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村长的媳妇儿李清秋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见众人群情激奋,生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就不去了,娃身子不舒服。”
她虽然心里也很同情,但是她自己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
前几天村长还说要把苏迎岁家里的那几亩田地收回来,她劝了几句,顿时被丈夫和婆婆围攻。
现在正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
或许她应该向着家里?
可那件事确实和迎岁家的没什么关系,儿子向来有些骄纵,她清楚。
但婆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非说这是人家害的。
苏迎岁躺在床上。
面对很久没见的母亲,却再也生不出一丝孺慕。
他从赵唤娣哭哭啼啼的话语里得出了一个意思。
苏家最近遭逢大难,把他们母子俩赶了出来,害的他们颠沛流离,没有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