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看得头疼,应柏云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稍稍蹙了蹙眉。
拉开抽屉,退烧药不翼而飞,应柏云皱着眉思考着,倏地想到上次整理办公桌时将闲碎的物品放在了会客室入门的柜子里。
应柏云偏过头看了眼半透明门,会客室内没有客户的身影。
思索片刻应柏云轻咳着站起身,拢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往会客室走去。
拉开门,红木茶几上正泡着一壶茶,厚重的涩感有些熟悉,像是小青柑。应柏云淡淡的扫了一眼后空无一人的座位,径直走向入门处的柜子。
俯身寻找,应柏云轻声咳嗽着,眼圈因此比以往更红了些。
好不容易找到抽屉角落处的退烧药,应柏云将其攥在手心,回头看了眼挂在置物架上的黑色棉袄,应柏云径直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衣服,手感仍有些湿润。
“陈哥,我们没提前打招呼过来,剩下那两位知道了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还没等应柏云想起他是谁,脚步渐近,半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些。
“能有什么想法……”
随着门被彻底推开,另一道低沉的男声戛然而止。
听到声音的那刻,应柏云的心仿佛被拽进了一个不见深渊的漩涡,心脏跳动的速度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如芒在背,应柏云在死寂般的氛围中收回了正摸着黑色棉袄的手。
“您是?”余枫乐的声音带着一些迟疑。
应柏云透过身前的玻璃看向站在门口的两道身影,他用力闭了闭眼,攥紧着口袋中的药片缓缓转过身来。
“你好。”由于咳嗽过度,应柏云的嗓子有些沙哑:“前几天我们见过。我姓应,是华总的助理。”
余枫乐打量着眼前有些病态的男人,率先走向前朝他伸出了手,思索一番后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那位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吗?”
“您过奖。”眸光一沉,应柏云腾出手轻轻握了握。
视线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应柏云轻轻咳了一声:“两位先坐,华总很快就到了,我先不打扰了。”
说完,应柏云很快背过身去取下了仍有些潮湿的棉袄。搭在臂弯处,应柏云笑着朝余枫乐点头示意,在他的目光下侧身离开了会客室。
自始至终站在门口的陈风一句话都没有说。
由是如此,应柏云依旧步伐不稳,几乎是逃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半透明的会客室内隐约只能看见两道身影,应柏云很快偏过头来,他将棉袄搭在了一旁疲乏的缩回了椅子上,在沉默声中长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陈风再次碰上面……
应柏云看了眼一旁的黑色棉衣,轻轻眨了眨眼睛。
还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形下。
老情人见面,身上还穿着另一人多年前穿的棉袄,这种画面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念念不忘。
应柏云该庆幸陈风对此闭口不言,给他留了几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