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丰南一把推开挡在中间的妻子,扬手甩了裴澈一巴掌。
他手劲很大,裴澈的脸当即肿了起来,印出五指痕迹。軸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
周若两手紧紧抱住丈夫的胳膊,肩上披的衣裳掉到了地上,慌乱中踩了几脚,顾不上捡起来。
裴丰南指着裴澈的鼻子怒骂:“没教养的东西,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如打死算了。”
周若劝不住,一个劲儿地哭,哭腔里带着乞求:“阿澈,跟你父亲说你错了,求他原谅你。”
裴澈一句道歉的话也没说,拂袖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后半夜在酒吧里度过,天快亮,城市在苏醒,裴家的公子如一滩烂泥倒了下去,栽进真皮卡座里。軸
不复回国时的帅气内敛,也没有接任裴氏集团总裁那天光风霁月,他满身的颓废糜烂,被人拍到照片发网上,赚足了眼球。
新年开工第一天,热搜好几条带了裴澈的大名。
裴丰南本就一夜未眠,早上起来看到当天的报纸,头版头条是他儿子的负面报道,气得高血压犯了。大清早没吃早饭先吃药,强撑着打电话给助手,联系危机公关处理掉。
最近为了集团丢失的项目和客户忙得焦头烂额,裴丰南连轴开会,想尽办法补救,自家儿子这时候来添堵,是不气死他不罢休。
酒吧里,裴澈醒来是当天晚上,他喝醉以后做了一个梦。
梦见那年夏天,他带小念去度假山庄避暑,他爬到树上摘黄桃,她站在树下穿着白裙,仰头看着他,笑靥如花,那样的纯真美好。
她两只手撑开白色裙摆,用来接他丢下来的桃子,被汁水弄脏了裙子也不在意,弯着眼睛指挥他。軸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筛落细碎的光点,在她身上摇晃。
“阿澈,那边,那边有一颗最大的,我要吃那颗。你小心一点,别摔了。”
裴澈闭上眼,耳畔、脑海回旋着她的声音,可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醒来后,裴澈浑浑噩噩地喝了一口冰水,一遍遍回忆梦里的细节,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过去。
蓦地,他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重要细节。那年暑假,跟随他们一起去度假山庄的还有一个女孩,似乎是小念的表妹,家住在外地,平时很少跟沈家来往,只有放长假会来北城游玩。
那个女孩住在哪座城市,裴澈以前没问过,他不关注除了小念以外的女孩。
但这或许是一个线索。軸
裴澈搓了搓脸,宿醉后脑袋很疼,一想到有可能找到小念,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一刻也不想等,立马给手底下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查沈嘉念表妹的电话和住址。
尹家被秦氏集团收购后,整合成一个部门,负责建材和装修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