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盯着两人被泡沫覆盖的手,哪是说不紧张就不紧张的,尤其老爷子看着她时,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傅寄忱安抚她:“爷爷就是看着吓人,其实跟别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沈嘉念抿着唇没有说话。
洗完手,跟他到西图澜娅餐厅,路过正厅时,两个半大的孩子从厨房跑出来,追逐嬉闹没看路,其中一个小孩猝不及防撞到沈嘉念身上。寍
在小孩撞过来的瞬间,傅寄忱俯身用手挡了一下,沈嘉念没有被撞疼,只不过没注意到小孩手里拿着甜点。
巧克力酱和蓝莓果酱沾到鹅黄色的马甲上,白色的旗袍下摆也蹭到了,脏兮兮的一团,格外显眼。
这套旗袍今天是第一次穿,弄成这样沈嘉念有些心疼,不过也没生气,蹲下身对小朋友说:“有没有伤到?”
“思博,怎么了?”傅建芳从西图澜娅餐厅折回来,没弄清楚状况,只听见沈嘉念那句“伤到”便蹙了眉,“哪里伤到了?”
这是傅建芳的小儿子。
她生孩子比较晚,大的是个女儿,今年十二岁,小的这一个今年才七岁。
傅建芳忙于工作,她丈夫也有自己的事业,两人基本不怎么管孩子,平时都是丢给保姆照顾。寍
保姆哪敢得罪这些小祖宗,一贯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还得哄着捧着,只要不遇到危险就行。久而久之,两个孩子多多少少带了些骄纵任性的毛病。
叫思博的小男孩见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猛推了一把沈嘉念,手指扒拉着下眼皮,冲她扮了个鬼脸:“活该!”
然后,撒腿跑到妈妈的怀抱寻求庇护。
沈嘉念原本蹲着身子,脚上穿着高跟鞋,冷不防被这么一推,身体重心不稳往后倒去,跌坐在地。
小男孩回头瞧见她狼狈的样子,发出尖锐的怪笑。
沈嘉念还没反应过来,傅寄忱就将她拉起来,脸色阴沉看向躲在傅建芳怀里的孩子:“贾思博,道歉。”
小孩子抱紧了妈妈的腿,被一脸冷怒神色的傅寄忱吓到,缩了缩脖子:“妈……”寍
前面的事情傅建芳不知道,但方才她儿子推倒沈嘉念她是亲眼目睹的,当下也不可能当作没看见,笑一笑,替儿子开脱:“小孩子顽皮,嘉念你别跟他计较。”
“怎么了?”老爷子浑厚的声音从西图澜娅餐厅传来。
傅建芳搂着儿子过去,避重就轻道:“小孩子不懂事,跟寄忱的女朋友闹着玩,寄忱不高兴了,要思博跟嘉念道歉呢。”
沈嘉念在外面听见她的话,有些佩服她颠倒黑白的能力,她故意将傅寄忱描述成色令智昏,只顾女人不顾家人的形象,势必会惹老爷子不快。
果不其然,傅老爷子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