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的睫毛颤巍着,他是个病人,虚弱得无法克制自己,泪顺着眼角滑落,靖岳替他拭去,他听见靖岳说,“管锌,我好疼啊,好疼好疼。”
他疼,也心疼。
靖岳最终还是落了一吻在管锌的嘴唇,浅浅的,怕弄疼了管锌,但留了一会儿,实在不舍得分开。
靖岳就那么凑在唇边,似有若无地触碰,“管锌,好起来,我陪着你。”
“你怎么不叫锌了。”
管锌另一只扎着针头的手扫了扫靖岳的手背,言语里充斥着委屈,靖岳不知道他哪来的委屈却也再没忍住,一滴泪滴在了管锌的脸颊,一滴挂在睫毛。没能挂太久,随重力而去,浸在管锌的脸颊。
“那我叫你好了,阿靖,阿靖,阿靖,我的阿靖。”
他现在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基本上都是靠意志力在支撑,但他鼓膜所感受到的短暂的停顿告诉他,靖岳一定会给他反应。
“锌。”靖岳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管锌的下唇瓣,“好起来,好起来。还有,我爱你。”
“我知道的。”
管锌对这个世界的共鸣少得可怜,几乎不存在同步呼吸,可他还是生存在这个他厌恶的世界里,想陪一个人久一点,再久一点。
4
蔡徵超是在得知蔡栀毓的事情后到了医院,都算不上敲门,他只是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门。他带了一束花,没带果篮。
“花就只得个摆,你倒是带点吃的。”
靖岳给蔡徵超挪椅子,嘴上没停吐槽,玩笑话。
“等好了出去吃,给他豪,水果值几个钱。”蔡徵超笑着拉过凳子,洋洋得意地和靖岳说话,“不带你。”
靖岳耸耸肩:“不带我我就不给他去。”
“男朋友管这么严的吗?”
“是这样的,不过你没男朋友,这方面的事你不清楚我也理解。”
“嘿,我cao。”
尴尬是被这么打破的。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知道什么样的爱给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情绪该表露,什么样的情绪该隐藏。
心知肚明。
5
这是第一次,靖岳由衷地感激蔡徵超。
如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