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政传信熊文灿之后,同意接受招抚。
罗汝才同小秦王白贵、整十万黑云祥三营屯扎于房县,其他五营则被安置于竹溪、保康一带。
国内的寇乱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消弭了大半。
但是杨嗣昌认为眼下国内局势仍然不稳,虽然国内寇乱暂消,但是却未能竟全功,恐有死灰复燃的危险,更是需要花费气力之时。
眼下京畿地区集中的兵马几乎是北地所有的可战之兵,清军大举南下明显是有备而来,与其决战只怕是难以成功。
而一旦孤注一掷与其决战,战败之后恐怕有倾覆之险。
再度言称:“攘外必先安内,自古未有内乱不止而能对外取胜者。”
但是卢象升的回答却是坚持主战,上奏曰:“臣意主战,不主抚!”
当时明廷之中并不说“和”,而是称为“抚”,两者之间虽说还是有区别,
卢象升的话动摇了崇祯原本想要暂时稳住建奴,专心平定内乱的想法。
崇祯沉默良久,最后回道:“外廷有是言,朕未之许也。”
十月五日。
崇祯取内帑四万金以犒军。
十月六日。
这个时候的崇祯,在卢象升的影响之下,也是下定了决心。
卢象升最后所说的话,还是打动了他。
“敌人强来而不能困,使得意去,后日益轻中国,宋事可鉴也。愚意唯以一战决之。”
前宋之事历历在目,崇祯认定了卢象升说的是为正理。
杨嗣昌亲送卢象升至营外,临别之时屏退左右,再三告诫卢象升不要与清军浪战。
卢象升返回昌平,重新掌握勤王大军之权。
崇祯则派内臣为使,又赐御马百匹、太仆马千匹、银铁鞭五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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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受赐长叹曰:“圣君神武。纷纷言抚者何为也?庸臣误国一至此乎?”遂决策议战。
……
从潼关到北京,有数千里之遥,并不是一段短暂的距离。
当初作为家丁的时候,陈望并没有觉得赶路有多么的艰辛和疲惫,因为无论吃穿住行都是一等一的待遇。
但是现在陈望领着一营兵马,这一路来就并不轻松了。
作为勤王军,按理来说兵部、户部等部应当安排好人,在沿途的州县准备足够的补给补充。
但实际上,这一路过去,得到的补给少之又少,甚至最糟糕的时候连一天一顿饭都吃不到。
一切彷佛又回到了崇祯八年的那个下午。
官道之上,布满了身穿着布衣,头戴着红笠,肩扛着长枪或是火铳的军兵,所有的人都是沉默的顺着官道埋头向前。
队伍之中的气氛沉闷的可怕,他们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他们身上的军服布满了风尘。
十月二十二日,在洪承畴、孙传庭的带领之下,众军誓师出关,进入山西,向着北地一路赶去。
一晃已经是过去了二十余日的时间,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敌人,也没有人的变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鼓噪乏味的行军之中。
这个时代没有汽车,更没有火车和飞机,哪怕远隔万里,大军行进的时候往往能够依靠的只有双腿。
陈望执鞭握缰,骑乘着枣红马跟随在曹文诏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