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运气不好,”他说,“和我搅到了一起。”
“啊啊啊,和运气没什么关系。”我胡乱的摆着手,“我是自己愿意的。你也不是多么糟糕。我是说,你在长安街市上骑马走过的样子还是很帅的。”我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希望他能得到安慰。“若是脾气能好点,那就更好了。当然,这个也不能全怪你,童年什么的,最需要呵护,不然就会留下终身的阴影。唉呀,这个要靠以后慢慢化解,急不得,我可以理解。人家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有时间多看看人家民间夫妇的生活,这世上总有很多正常平凡的人活得好好。多看看多学学……”我想了一下,“咦?这些东西现在有地方学吗?”我问他。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想起这时代好像没有心理医生和互联网,“好吧,不管他,”我挥挥手,“我这人一向心软好说话,但你以后不许欺负我。”我说,“你若答应再也不欺负我,我便原谅你昨天……”
“我没有要你原谅。”他说。
我一下子呆住了。刚才滔滔不绝语无伦次的一翻话,全白说了。
他低头府视我,视线正好与我抬起的眼眸撞上。
“我也很想欺负你。”他说这话的口气怪怪的,可他看着我的目光却很柔和,“才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呆呆的看他,他说他要欺负我!
“我说过你运气不好,以前我大多数时候都得压抑自己,现在……”他没有说下去。我也一头雾水。
“我已经很克制了。”他说,“也许我真的该试试的。”
他突然伸出了大手。
我有点害怕,悄悄瞥着他的动向。他的手在半空中突然停顿了一下,放慢了速度。缓缓探向我的脸颊。我没动。
他的手轻轻抚上来,先是大拇指,在我的脸上轻轻的刮过,接着是掌轩了上来,轻轻的摩挲着我脸上的肌肤。他的手有些粗糙,弄得我痒痒的。他的大拇指又不安份的掠过我的鼻翼,我的唇角。我垂下眼睑不好意思看他。结果他的手不懂事的又来逗弄我的眼睫毛。
“你为什么那么爱哭?”他问。
我不解,抬了眼。
“而且还哭得那么难看。”
他的大拇指在我眼下用了点力抹了两下,我想起刚才在豆香那里,我又哭过了,大约是有泪痕。
“别的女子哭,都拿个手帕揾泪。”他怪笑了一下,“那样显得娇弱些,也可作为遮挡。谁像你这样咧了大嘴边号啕边叨叨,用手背、袖口在脸上乱抹!”
我是那样的形象?
“你一哭起来很破坏我的情绪。不哭的时候又在人。”
这也怪我?
他的大拇指游上了我的鼻头,“可你这个样子很像一个人,我其实很喜欢。”
又是他那个心爱的姑娘吗?
“可每当我以为你能够代替她的时候,又总有人提醒我:你不是她!”
我的确不是那个他曾经想要珍惜的女子。
“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可以欺负一下的女子,可你又偏偏在我心里分成了两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