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人,没什么不同,最多活得长些。”归舟直接打断周令的话,转头避而不谈。
周令斟酌词句,慢慢道:“人非草木,可草木有寿。修者虽不至寿同天地,却能见沧海桑田。”
“你的意念不够通达,我见过那个叫风遥的孩子,心如枯木啊。与你并肩而立,如揽镜自照。”
归舟端起茶盏,茶盏在唇边停留许久,好半晌才掩饰性抿一口,轻声道:“我晓得。”
半天无话,室内昏暗静谧,窗外风云色变,天色不虞,微雨如约而至,归舟靠在窗框边听雨落。
海棠沐雨是很轻柔的“嘣”,叶子则是更响亮的“噼啪”。
归舟歪头眺望濛濛烟雨。
白榆换了身月白长袍,花瓣混合雨水贴伞上,一身落拓,踩着满地落红走来,归舟眼神微动。
白榆收伞,身上带些未褪去的湿冷。
归舟给他倒上一辈热茶,白榆端起茶杯呷口热茶,缓缓询问道:“听雨?明月奴可有忧愁之事?”
“剑修,”归舟摇摇头,随口胡诌,“我好奇剑修,还有御剑而行。”
周令点点头,白榆温声道:“剑修的御剑而行多是化作剑光。”
“剑是剑修的半身神魂,试问谁会踩自己的半身神魂凌空而行呢?”
归舟思索片刻,组织下语言:“我方才与周令说话本子,话本子上的剑修多是此等模样,还说修者以剑修为尊,着实荒谬。”
周令微微一笑,接口:“是啊,年少不懂事,深信不疑,剑仙在前为我解答疑惑,荣幸之至。”
“只是……不知为何话本子偏爱用剑修作主角,世间武器千千万,没道理用杀猪刀的就做不了主角。”
白榆端着茶碗陷入沉思,看来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些荒诞的问题。
含混早白榆一步来,洋洋自得道:“这还不简单,剑修做主角好看呗。”
含混自来熟端过一盘点心,往嘴里一塞,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坐着,含糊不清道:“剑作为礼器,日常实用性没有刀和矛强,但它可以作为身份的象征,饰以金银宝石,铸以奇形怪状。”
“打架的时候,一拿出来,别人就知道你是个有身份的人,奇形怪状让别人更觉得你是个高手。”
“不过嘛,现实里没有多少修者愿意练剑,武器还是要合自己的心意才好。”
说完,含混撇撇嘴,白榆抬手给他倒杯乳酪,含混忙不迭接过一口闷下,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喝口茶缓缓,继续道:“现实呢,用啥武器是个人的爱好习性,你看那群天骄,用啥的都有,什么血滴子、流星锤、锄头、钉耙······啥好用用啥呗。”
“你想啊,话本子里玉树临风的主角从屁股底下掏出凳子,大喝——我是xx派xxx,你想想,这还算啥玉树临风!”
周令耐心听完,笑叹:“是这个理儿。”
“净整这酸不拉几一套,”含混直觉气氛不对,下意识抄起周令就走,“我先出去玩儿喽!”
剩下白榆和归舟面面相觑,白榆声音依旧温和,表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