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时辰都不分明。城月一眼天色,又问“什么时候了”
雪蕊替她整理头发,“快到酉时了。”
“啊”城月惊讶,“我这一觉睡得也太久了,两个时辰。”
殿中早就点了灯,灯火被风吹得微晃。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近门口的两支蜡烛顽强地亮着,被从门口进来的风吹得东摇西晃,几乎要支持不住。
映出旁边一个修长的影子,转过正面,是嘴角紧抿的一张脸。
底下人搬了椅子过来,“陛下,您请坐,坐下审吧。”
楚星退一步,撩开袍子坐下,目光紧紧盯着面前那跪下的人。那人低着头,背脊却挺得很直,似乎一点也不畏惧。
楚星胸膛往下落,厉声问道“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那人冷笑一声,沉默不语,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守紧消息。
楚星也冷笑一声,一抬手,旁边的人得了吩咐,狰狞着上前,两个人架住他,另一个人手中拿着刑具上来。
“我劝你,还是最好老实一点。”
那人似乎抖了抖,出声坚决道“没有人指使我,奴才只是合理地猜测。”
楚星嘴角微扯,神情淡漠,显然对这种说辞并不相信。
他没有叫人停下来,那个负责刑罚的人当然就继续下去,他手中拿着烧红的烙铁,落在那人身上。一瞬间发出烫熟肉类的声音,以及味道。
那人的惨叫声跟着出来,凄厉惨然。
楚星没他,低头视线落在自己脚尖,又问“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
那人仍旧咬紧牙关。
于是又几声惨叫。
如此几番,那人终于松口。
“是奴才招供,是这事并没有人指使我,只是奴才是丞相的人,贵妃贵妃也是丞相的人。”
楚星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丞相的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你在说谎欺骗孤,你的命可就没了。”
“奴才奴才不敢欺骗陛下,奴才有物证。在奴才房中,有一方手帕,
是是贵妃的,那便是贵妃与奴才接头的证物。”
那人颤抖着,“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名人去搜。奴才若是说谎,全家不得好死。”
楚星死死盯着他的脸,眸中如海啸山崩,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
“你再说一遍。”
那人便又重复一遍,“奴才说,其实贵妃是丞相派来接近陛下的,因为陛下常年不宠后宫嫔妃,丞相觉得为江山社稷想,不能如此下去。忽而才命人。故意接近陛下,获取陛下的恩宠。但是丞相未想到,陛下竟然如此宠贵妃,竟然意欲立贵妃最后,故而丞相才叫奴才把消息放出来。”
楚星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双眼泛起猩红,“你再说一遍。”
那人又要开口“奴才奴才是”
楚星不等他说完,松开手,从腰间抽出剑,手起剑落,那颗人头便滚落在地。
众人心头一跳,反应过来,劝说楚星“陛下息怒,这人必是在编排贵妃。”
楚星眼神沉沉,望着说话的人,声音也忽然间哑下来“去搜搜。”
“是,属下马上去办。”
楚星说完,将手中的剑放回去,脚步略有些沉,出了门去。
那人着陛下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落寞。
待陛下走出好远,众人才回过神来,将室内的残局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