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君低头摸着鼻子,不敢正视那半透的纱衣,耳尖绯红成一片,喉结滚动,思绪纷纷,余光偷瞄向纱衣之后的人,脸色渐红。
举着纱衣的黎安还衣着整齐,黎色锦衣是黑中带黄的拂晓之色,暗织云纹,行动间人如拂晓天光拨云而现,本已是宁静神秘的惑人美景,再隔一层半透粉色纱衣,如天边粉云笼黎明,旖旎挑人浮动心思。
玉琉君躲了眼不敢再看,心口的起伏却一时难静。
一向没什么太大表情变化的人,竟被一件纱衣羞得红云浮满面,可与晚间红霞相争辉,可着实是让黎安瞧了稀奇,恶劣心思更重。
“你若不肯穿就算了。”
黎安双手一卷,将纱衣卷成团。
玉琉君松了口气,目光落在纱衣上又向上扫过黎安,眼底掠过几分惋惜。
若是安安肯穿……
玉琉君紧了手,指尖掐进掌心,强行掐断自己荒唐的想法,却听黎安慢悠悠地又道:“你不穿,本尊只好去找肯穿这衣裳给本尊看的……”
“我穿!”
不等黎安说完,玉琉君已急急打断他,不愿听他口中说出找别人的话。
瞥见黎安戏谑得逞的笑,玉琉君扭头躲着他的注视,抿唇轻语,“我穿。安安,不可再找别人。”
黎安没忍住笑出了声,上前一步将纱衣塞进他怀中,纤长指节隔着衣料按在他心口,凑身附耳,靡靡低语,“仙君心跳甚快。就这般怕本尊弃了你,另寻……”
“安安。”
玉琉君无奈截住他的话,捉了他在自己心口不安分作乱的手,侧拉开些许距离,却叫他垂落的青丝搔得酥麻痒意由脖颈入心。
默念几句心诀,再开口时,玉琉君声音略哑,“你是我道侣,我自然希望你的目光,你的心思,都落在我身上。莫要再说那些话,我不爱听。”
头一回听这石头说如此直白的话,黎安竟觉得耳根有些烧得慌,沉神稳下渐促的心跳,恶劣的人挑逗般在人耳侧吹着热气,“我就说,你能怎样?”
“你……”
玉琉君浑身一僵,扭头看向腻着自己作乱调戏的人,眼中眸色一暗再暗,“那……”
他话还没出口,黎安已松了纱衣向后退开,抱臂在三步开外笑得灿烂无辜,“仙君还是快去换上衣裳叫本尊看看效果,若是不合身,也好着人连夜修改。万一误了吃席的时辰,本尊会不高兴的。”
玉琉君咬牙看着撩完就跑的人,清亮眸子都染上几分隐忍的红,玉指攥紧纱衣,抿唇盯了黎安片刻,转身去了屋内更衣的屏风之后。
待人离了视野,黎安布了隔音结界,笑得直不起腰。
刚从黑屏中解脱的零号机听他跟自己说逗起来有多好玩儿,猫猫嘴动了动,爪爪踌躇地在脑识里抓地板,看着自家还笑得傻乎乎的宿主,心情复杂。
【……】
宿主也太看得起某人的自制力了。
要提醒吗?
纠结再三,零号机还是什么都没说,抱着自己突然黑下来的光屏滚了。
对不起了宿主,不是咪咪不讲道义,是世界意志先下手为强,先一步掐断了咱俩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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