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儿嘀咕道:“算了,我哪天去问外祖公,就什么都知道了!”
萧琅脸色大变,慌忙道:“这话是说,冬天咱们家西北角小门那里下雪的话,会积雪,要拿扫帚去扫雪。就是这意思。”
萧齐儿微微蹙眉,不解道:“外祖公干嘛说这句?再说了,咱们家西北角那里好像也没小门啊?”
萧琅已经恢复了镇定,笑道:“从前有。后来就没了。那会儿你还小,不知道了。爹刚才之所以让那小子不用背了,是觉得他虽不够聪明,但态度不错,能背到这程度,也算可以,为了齐儿你,也就马马虎虎通过了。”
齐儿大是感动,“爹爹,你真好!”
萧琅见女儿终于不再纠结那句话了,微微松了口气,瞥了妻子一眼,见她已经坐在椅上笑得花枝乱颤,自己想起年轻时的那件事,忽然也是忍俊不禁。当晚回房之后,夫妻俩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温存亲热,纠缠在一起,宛如便似回到了当时年少的美好时光。
第二天,犹如还在梦中的叶悟夫妇过来拜见魏王夫妇,这才确信这门亲事是真的要做了,简直是惊喜难当。只是照了魏王王妃的说法,齐儿年岁还小,想先订下婚事,过两年后,等她满十八再出嫁。叶家自然无不应允。当下挑了个吉日,定下了亲事,一时京中轰动。就在人人羡慕那叶少棠撞了大运的时候,没一个月,他就被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一脚给踢到了边境军中去,美其名曰“年轻人需锤炼,不好在京中懒散了筋骨”,自此,齐儿与未婚夫婿开始了一场甜蜜又磨人的漫长两地相思恋。
三个月后,这日,绣春收到了来自北庭唐王王妃明敏的信。信中满是喜悦之情。她说上个月的时候,自己竟被察出有喜了。此时,她与唐王成婚已经十五年了,萧曜再几年就五十,她如今也三十二岁了。本早就不抱希望了,不想忽然竟得此喜讯,简直就是天赐珍宝,夫妇二人都是欣喜若狂。萧曜更是小心翼翼,连她下地走路一步也不允许。她还是趁他不在,这才偷偷写了这封信给她,向她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绣春看完了信,也是替她欢喜不已。立刻写了回信,亲自去准备了贺礼,派了人立刻送往北庭。晚上等萧琅回家,把这好消息告诉了他。萧琅也替自己的兄嫂高兴,说了一会儿话后,想了下,道:“最近我空,齐儿的事也定了,过两天收拾下,我带你们去江南小住些时日吧。”
绣春知道丈夫这是生怕自己又被这消息给勾出伤感,一来,不忍拂他的意,二来,自己也确实更喜欢江南的生活,便笑着点头。
半个月后,魏王夫妇一家收拾了行装,准备水路南下。绣春和女儿同坐马车,魏王殿下在侧带了随行同行,准备到运河换船。坐上马车没片刻,王妃忽然一阵目眩呕吐,把同车的齐儿吓得大叫出声。魏王急命回城,急召相熟的太医来看。
太医过来时,王妃笑道:“有劳你了。我说我自己抓点药吃就行了,他偏要兴师动众的,真真是没办法。”
太医也笑道:“王妃虽精通医道,只有时候,自个儿身子不适,还是要旁人瞧,才更……”
他说话时,正搭着脉,忽然脸色一凝,咦了声。
边上魏王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太医摆了摆手,闭目继续用心探脉,再换另手。
绣春心中忽然一动,一颗心顿时跳得蓬蓬作响。
难道是……
怎么可能!
太医忽然睁开眼睛,面露喜色,对着魏王笑哈哈道:“殿下,恭喜啊!大喜!王妃这是喜脉啊!”
萧琅整个人便似遭了定身法,呆呆地立着,连眼神也窒了。
“喜……喜脉?”
“是!”太医点头,“脉滑犹如走珠,数快,我摸了几十年的脉,绝不会摸错!”说罢看向绣春,“王妃上月月事,应是没来吧?”
上月月事,确实没来。只是她早就对自己再次怀孕的事绝了念头,根本就没那处想去。万万也没料到,竟然会是怀孕了。
“春儿!”
萧琅见她怔怔不语,狂喜之情,简直难以自控,甚至不顾太医等人还在侧,一下便j□j扑到了她床边,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口中不住地道:“太好了,太好了!咱们的第二个孩子来了!”
太医知道魏王夫妇膝下就只一个齐儿,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竟又有喜,他情绪失控,高兴成这样,也是正常。知道王妃通医,无需自己多说什么了,急忙起身避了出去,屋里的侍女们也纷纷面带喜色,跟着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萧琅便真的再无顾忌了,改成抱住了她,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看一下她,亲一下,如此四五次后,终于哈哈大笑,然后凑到了她的耳边,得意道:“春儿,前些天听说二皇嫂有喜事时,我还略有些酸,心想我二皇兄年纪还比我大,怎的生孩子比我还厉害?如今看来,为夫雄风依旧不减当年,你说是吧?”
绣春看他一眼,低声骂了句”老不羞“,随即跟着笑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
她有预感,这个迟迟才来的孩子,就是她和丈夫的儿子。
她会和他一道,耐心等着他的到来,然后陪着他慢慢成长,就像守护齐儿一样,直到他长大成人,离开他们,开始属于他和另个女孩儿的生活。这将又是充满了幸福和各种烦恼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