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庆才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光明正大当汉奸,背地里又有游击队身份。
每月按时领饷,还不用担心会被游击队上门锄奸。
青山镇离县城远,鬼子不会跑来查看侦缉队到底办没办事。
到了月底,随便编点报上去,再报上子弹消耗。
平时找找李寡妇,撒播撒播香火,吃吃喝喝混过一天。
“这日子,给个皇上也不换!”
崔庆才两腿搭在侦缉队桌子上,抻开懒腰,舒服的呻吟。
砰——
大门突然打开,崔庆才吓得失重,椅子倒下,人也倒下。
闯进门的妇女粗布麻衣,身段丰腴,脸色惊慌。
“庆才,刚才有一伙人从东边进村来找你,看着可凶,你赶紧跑吧!”
不会是事情败露了,鬼子来抓我的吧?
崔庆才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他们穿什么衣裳,是不是鬼子?”
“不是鬼子,他们穿得衣裳跟你一样,一身黑,挎着一把枪。”李寡妇小心关上门。
“一身黑?”崔庆才悬起的心稍落。
“穿黑的不是侦缉队就是便衣队,可能路过,不是抓我的。”
李寡妇更急。
“怎么不是,他们亲口问我崔庆才家在哪儿。”
“你怎么回的?”
“我知道你这几天都在侦缉队,把他们往你家指了。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赶紧跑吧。”
完了,崔庆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东屋里有游击队存的粮食,这要是被外人看到,还能善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崔庆才准备往外走,在那伙人到之前拦住他们进门。
“就刚才,我一给他们指完路,就赶紧来找你了。”
还有机会,从这儿一路跑过去,应该能比他们先到。
李寡妇絮絮叨叨,“庆才,他们人多,有十几個,你快出去避避风头。
里面有人我看着面熟,好像是兴达镇的人……”
“兴达镇?”崔庆才顿僵。
“我上兴达镇赶集的时候,遇见过那个人。
戴了个帽子我一开始没认出来,不过应该就是他。”
数九寒天,一桶冰水淋头;炎炎夏日,脚踩滚水烫油。
崔庆才既惊且急。
上回搅了刁富他爹的赌场,不会是来寻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