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苏奕丞将车子往旁边靠了靠,停下,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覆盖在安然的身上。
身上突然的重物加注,安然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清眼前的苏奕丞,嘴角弯了弯,“我睡着啦?”
苏奕丞朝她笑笑,点点头,说道:“再睡会儿,还没有到,到的话我叫你。”
安然点点头,缓缓重新闭上眼,没一会儿,又重新睡了过去。
苏奕丞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才转身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安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家的,自己又是怎么上来的,再次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公寓的房间里,房间并没有开灯,昏昏暗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给房间增加了一丝亮度,转头,苏奕丞并没有在床上,伸手摸索过那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一点零五分,蹙了蹙眉,她想不到这个时候苏奕丞还会去哪?
按开启床头柜上的台灯,掀开薄被下床,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晚上那套去酒会的小礼服,不过现在看上去明显有些发皱。
开了房门出去,客厅里也是一片昏暗,没有灯光,也只有那微弱的月光透过阳台从外面洒进来,昏昏暗暗的一片。
安然下意识的朝书房看去,她不知道书房的门是打开还是关上,因为即使从地下门与地板间的空隙,她也没有看到光亮。
有些疑惑,却又不知道这么晚了苏奕丞能去哪里?
突然听到厨房那边传来某种声响,伸手按开客厅的灯,顺着灯光看去,只见厨房的吧台上苏奕丞坐在高脚凳上,此刻正看着她微笑。
“这么不开灯?”安然蹙着眉朝他过去,这还没有走到他身边,就能闻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酒气,顺着他身边看去,只见他手中此刻还握着酒杯,而吧台上系着还放着瓶喝了大半的葡萄酒。
在他面前站住,安然看着他表情有些严肃,眉头蹙得紧紧的,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再看了看那喝得只剩三分之一不到的葡萄酒,说道:“怎么喝这么多酒,你不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吗?”
苏奕丞朝着她微笑,伸手拉过她的手,顾左右而言他问道:“怎么起来了?”
安然有些生气,将那被握住的手从他手中抽回,并将他手中的酒杯一手拿过,看着他,认真且严肃地说道:“苏奕丞,你不要转开我的话题!大半夜的,喝这么多酒,你不想要你的胃了?”
脸上依旧挂着笑,并没有因为她那严厉的语气而有不悦,伸手重新执意拉过她的,放在自己的掌心把玩,她的手好小,柔柔软软的,摸着,手感特别好,将她的双手拉着,朝她摇摇头,清醒得说道:“没有喝很多。”他的酒量不错,即使再喝这么多,他也能清醒的认得所有,理智全在,这是他从政后各种场合的饭桌上练起来的酒量,至于喝酒喝道胃出血,那完全是因为几种酒混合起来,几种不同的酒精刺激着胃,如此才使得他胃病复发。
“还没有喝很多!”安然不满的指着吧台上那所剩不多的酒,“你要一瓶喝完才觉得多吗?”
苏奕丞笑着摇摇头,直接拉过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浑身带着酒气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闷闷地说道:“别担心,我的酒量很好,没有喝醉。”
“没有醉!要是真的喝醉了怎么办,又像上次那样喝到住院吗?”安然真的有些气,气他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明明上次因为喝多了喝到自己的胃病复发,他现在一点都没有接受教训。
苏奕丞闷笑的将她搂紧,明明是被她教训了却有种不自觉的高兴和窃喜,起码他知道她此刻是真的紧张自己,这样被人担心紧张着的感觉还真的很好。
“苏奕丞!”安然伸手推开他点,然后双手捧着他的脸,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眼,认真且严肃地说道:“我并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也没有一点夸你的意思!你不要这样嬉皮笑脸的!”
苏奕丞忍着笑意,学着她的样子,严肃且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听我媳妇的,媳妇说不喝,那我以后就真的都不喝。”
“你才不听我的,我晚上就跟你说不许喝酒,可你倒好,这才一回家就捧着酒瓶子一个人躲着在这喝了这么多。”安然生气的戳了戳他的肩膀,说道:“你说,有你这样听我话的吗?”这分明就是阳奉阴违。
苏奕丞脸上的笑意惹得更欢了些,那喝了一晚上的酒,非但没有缓和还一直困扰的苦闷被她这样一下一扫而空。苏奕丞看着她,认真的看着,然后重重的点头,“下次不会了。”
安然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轻叹了声,说道:“我只是怕你又胃病复发,你把我吓死了,而且医生也说了,胃病是最难调理的,你这样太不爱惜自己了。”
闻言,苏奕丞一把将安然抱住,搂进怀里,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安然仍由他拥着,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道:“晚上,为什么喝酒?”
苏奕丞拥着她,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来回轻抚着,淡淡的开口,说道:“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有些事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想起,可是那里有什么永远的事,地球是圆的,两个人就算此刻遇不上,以后那也会遇上了。
安然试探地问道:“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在医院里遇到的男人,从他踏进病房的那一刻起,她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他们间那种暗涌着的潮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是看他们三人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什么令他们开心愉快的事。另外,离开医院的时候,叶梓温对他说的那句‘你还介意当年的事吗?’这些无不证明了当年,他和那个男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