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临门,鬼唱魂。
烧生犀,祭血衣。
说到白头,就到白头……
……
这日清晨,雾气浓厚。
遮蔽了所有的光线,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灰暗之中。
雾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腐烂气息,正悄悄在西城门外弥散开来。
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此处了,每天的这个时辰都会如此。
这些都是等待进城的人们,或是到京城做点小生意,或是做白天工,又或是找零活干,再者,就是离京的人回京、探亲的人进京。
今天还有一支迎亲的队伍,四个人抬着一顶喜轿,在人群中显得尤为突兀。
但比这支队伍更突兀的,是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怀里抱着个孩子,两三岁大,用个棉袄裹着,就露个小脑袋在外面。
那孩子就是哭,一直在哭,男人怎么哄都哄不好。
有位好心的大娘走上前问他:“孩子是不是饿了?”
男人说:“不能,刚还给喂了干粮,他三岁了,饿了自己会说的。”
“那就是冷了?”
男人把手伸到棉袄里,摇头,“热乎着呢!不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哭。”
大娘看了看那小孩,再顺着小孩儿的目光朝一个方向看。
可惜雾重,也看不清楚什么,只隐隐觉出似乎是那支迎亲队伍待着的方向。
这时,城门开了,与大娘同行的女子喊了声:“娘,该进城了。”
所有人顺着人流开始往前走,孩子还在哭,奇怪的是那迎亲的队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没有唢呐和喇叭,安安静静的,甚至都没人说话。
因为雾气实在太大,守城的官差几乎看不清楚进城的都是些什么人。
于是干脆走近了,挨个仔细瞅,但其实也还是走个过场。
抱着孩子的男人吸引了官差的注意,一名官差上前问他:“这小孩儿为什么一直哭呢?你是他什么人?”
男人说:“我是他爹爹,我们刚从他爷奶家回来。”
官差皱眉,又问那小孩儿:“这位是你什么人呀?”
小孩儿一边哭一边搂紧了男人的脖子,“爹爹,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