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康泽成齐雅问斩,这桩案子自此就算结了。
四十多年前的张家被他们杀得绝了户,故而抄没的财产还无可还,也只能充公。
但充的这个公不是朝廷的公,而是直接充了西关的军饷。
这就有人不乐意了。
朝堂上都吵疯了,说为什么大理寺办案,抄没的财产不充国库,居然直接给了西关?
那要是充军饷的话,就东西南北四大边境都充,没道理只给一家。
一群人吵来吵去,朝堂跟菜市场似的,老皇帝也不管,就坐在龙椅上看戏。
时不时还跟苏九讨论一下:“你说他们这么吵是不是挺累嗓子的?要不上点儿茶水吧!”
苏九说:“也行。五十两银子一盏茶,咱还能赚不少。”
老皇帝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苏九叫人泡茶去了,泡好之后就强行给那些吵架的人一人分了一盏,等看着他们都喝过之后,苏九就说:“诸位大人们,茶水费麻烦结一下,五十两银子一盏。”
吵架的风向瞬间就变了,全都冲着苏九来了:“什么茶这么贵?”
“喝之前你怎么不说呢?”
“谁让你给我上的茶?我也不渴你给我上什么茶?”
“五十两银子一盏,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苏九看着这帮人的嘴脸,也不想装了,当场就冷哼一声:“什么茶?皇上平时喝的茶。怎么着,不值五十两银子一盏吗?还有那位大人,刚才您是在问咱家话吗?您再问一遍!”
那人不敢吱声了,都冒汗了。
他不过一个正五品官员,在大官出没的京城里直接能被淹没的那种。
平日里其实根本没有多少能与苏九面对面的机会,擦身而过苏九都不带搭理他的。
有一次好不容易说上话了,他都是半躬着身子,对苏九恭恭敬敬。
结果刚才吵架上了头,见谁怼谁,居然把苏九给怼了。
这会儿苏九把矛头直接指向他,他心都开始哆嗦。
苏九也看出来他哆嗦了,但他没有放过这个人,而是又追着问了句:“那么请问这位大人,您咋咋呼呼的跟着吵吵军饷的事,为的是谁呢?”
那位大人是一问一个不吱声,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的是谁。
他好像谁也不为,就是听别人吵着吵着就吵上头了,便也跟着吵。
别人说钱都给西边一家不对,他就也觉得不对;别人说应该东西南北四家平分,他就也觉得应该平分;别人又说什么茶这么贵,他就也跟着喊什么茶这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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