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向口袋,本想看看有没有零钱再去买串糖葫芦哄一哄,结果摸到了那颗糖。
那颗谢书荣亲自送到他手里的糖。
汀野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晚上的绚丽灯光,摩天轮到顶的体验感顺着指尖往上窜。
玫瑰,糖果,还有那双温热干燥的掌心。
汀野顿了顿,抽出手当作无事发生。
“谢谢你。”女孩很坚强,自己把眼泪擦干净,又说:“对不起。”
汀野一想起对方最开始填的基础信息就头疼。
她二十五岁,有车有房,怀疑对象出轨。
“有车有房的小仙女。”汀野疲倦:“别再骗人了。”
小仙女脸红了红,她张嘴想要说话,目光却瞥见了什么,轻声提醒:“有个人在……”
小女生歪头,试图找个恰当点的形容词:“在盯着你,不对,他现在过来了。”
汀野孤疑回头,还没等他瞅清楚是谁,就见对方用力推开那位女生,再一个回手掏勾住汀野的脖子,不容置疑地把人往更深的巷子里拖。
汀野虽然很懵,但还是对女孩说:“没事,别怕,这我顾客。”
小女孩勉强站稳,感到万分震惊:“你这……业务能力挺广啊,中年男人也接?”
那位中年男人把汀野按进无人区,别的不干,上来直接甩了一耳光,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小片空间内。
紧接着是一声充满怒意,且言语非常污秽的词组:“浪荡婊子。”
先不说婊子这两个字到底是用来形容什么的,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打得汀野措手不及,半边脸火辣辣地痛。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些被拒接拉黑的陌生号码,会亲自下场来学校这边堵人。
汀野抬头,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一张长得跟无数中年人一样的大众脸,穿着合身的西装套,两边鬓发被特意收拾过,看着人模狗样,不熟悉他的人,大概率会觉得儒雅绅士。
“怎么?打电话不成,就来蹲我?”汀野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嘲讽道:“爸,你还是这老一套,不腻吗?”
汀康被他这态度激得差点又要动手:“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讲话的?谁教你的?”
这是个死胡同,并不深,依稀能听见外面各路人马的吆喝声,路过条狗汀野都觉得特别顺眼,就他妈看汀康不顺眼。
“有事说事。”
汀康忍下怒火,勉强装回社会上流人的气势,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汀野手插口袋,摸着那颗糖强调:“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