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生才不怕洪建中,指着他的鼻子说:“哼,横啥个横,有本事你就把村里的事1件件办好了,我老汉就服你!至于这去上边闹的事,哪个闹哪个都可以闹去,上边领导理不理到时再说。”
李大亮声援老汉说:“大伯说的也有道理,这钱是补完了,复工也是他钱久久的事,可这地是我们的,总不能让他永远占了去吧。”
这话1出,不少人就愤愤起来,说规定个时间不来就拆了。
洪建中清楚自已越跟这伙人评理,他们就会闹得越凶,便扭过向身边的镇领导,压低声说:“官镇长,你得好好做做这些人的工作,他们都是村里的刺儿,要是镇不住,没准哪天就去市里省里首都了。”
官弘道倒是泰然自若,依然含笑地着村民们,心平气和地说:“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们的的诉求也没有错,只是我请你们先别冲动,过段时间再说。这事确实是不能老拖下去,尽快解决对谁都好。好,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乡亲们要是有意见可以提嘛。”
见官弘道并没就上访1事严厉斥责村民,洪建中不由得吃了惊,就附耳提醒他,见他笑而不语,也就不好再多嘴了。
村民们彼此交换眼色,满眼都是对年轻领导的满意,末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官镇长,我们听你的,啥意见也没有。”
“好,那就多谢乡亲们的支持了。”官弘道谦和地笑道,“我再次请乡亲们放心,这事不会拖太多时间的。”
洪建中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因为官弘道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亲自向村民们强调不许上访,但还是强装笑容地说:
“你们的事,官弘道已经作了答复,而且刚才大家都表示满意,也就没啥要说的了。再说官镇长也累了,就说到这吧,你们就回去吧。”
“不累,不累。”官弘道呵呵1笑道,“要是乡亲们还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特别是当中的困难户,你们生活和工作中要有什么困难,请你们说说,我1定会尽力替你们解决的。”
何春容瞅着镇领导,笑呵呵地说:“上次官镇长亲自帮我家解决了困难,现在啥困难也没有,1家大小都好着嘞,嗬嗬!”
其他几个困难户也跟着何春容说:“没困难,官镇长,家里没困难。”
“好,那就好。”官弘道高兴地说,“到乡亲们都乐呵呵的,我打心里就高兴。好,那就不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请乡亲们回去吧。”
村民们齐声说句:“官镇长辛苦了!”,就起身说说笑笑走向门口。
官弘道也跟着村民们起身,见洪建中还坐着不动,问道:“老洪,你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洪建中迟疑了1下,吐着烟圈说:“还是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事。”
“你担心有人会去上访,对吧?”官弘道直言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多虑了。再说了,就算有人去上访,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多大影响,毕竟集体铅中毒事件已经妥善处理完了。”
洪建中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皱着眉头说:“可汪记交待过来了,啥时候都不能让人去上访,否则就严惩不贷。”
“难怪你会这么忧心忡忡啊。”官弘道拍了下洪建中的肩膀,笑着说,“不过,这次就没必要这样了,因为上访的对象是钱久久,到时非但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反倒会帮我们解决问题。”
洪建中将信将疑地问:“真的是像你说的这样?”
“钱久久是外地企业老板,我们管不着他,可1旦惊动了省领导,那情况就大不1样了。”官弘道答道,“相信我吧,老洪,这是好事。”
“好事?”洪建中疑惑地问,“要是好事,那汪记做啥还要这么吓唬我嘞?”
“汪记考虑的跟你想的不1样,他担心的不是群众上访本身,而是别的事。”官弘道含蓄地说,“好,老洪,就说到这,我走了。”
以洪建中的智商是很难明白官弘道话里的意思,见官弘道大步往门外走,也不便再问,就跟着他往楼道走去,准备下楼送他上车。
很快,车子就出了村委会,沿着条狭窄的水泥马路往前驶去。
由于车上有高师傅,周振宇不方便问官弘道有关汪友晖的事。不过,回到镇里1下车,他就跟官弘道上楼去了。
进了办公室,周振宇殷勤地给领导倒了杯水,笑眯眯请他喝。
官弘道接过杯子,1边喝水解渴,1边指着沙发叫周振宇坐,然后自已也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着对面的属下说:
“小周,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周振宇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说道:“领导,到现在我还没明白你刚才对洪记说的那句话。”
官弘道直截了当地问:“哪句话?”
“就是你说,洪记担心的不是上访本身,而是别的事。”周振宇压低声音说,“领导,你说的‘别的事’,指的是什么呀?”
官弘道把茶杯搁在钢化玻璃茶几上,着周振宇问:“你真的对这句话有兴趣?”
“嗯,我很想了解。”周振宇点头应了声,接着又嘻嘻1笑道,“要是领导方便的话,就说说吧,好满足1下我的好奇心。”
“好奇心?”官弘道故意绷起脸说,“我你是另有所图吧。”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周振宇连忙摇头否认,“好,领导,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这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哪能当没说呀?”官弘道面部肌肉1松,掠起丝笑说,“其实,你应该明白我那句话的意思,因为你做了5年的党政办主任,是非常了解汪友晖的。”
周振宇照实说:“不能说非常了解,只能说有所了解,因为他这人非常谨慎,疑心也重,就算我是党政办主任,换个称呼叫秘,也不会把不该让我知道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