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小心为好。”她声音小的只容自己听到。
“额娘。”弘晖从外面走来,月白色的常服穿在他身上异常挺拔,他对宝络喊了一声,继而温声道:“额娘,既然年格格身子不舒服,还是让她早些回去歇息吧,这边儿子侍候着就行。”
宝络挑眉,年氏娇小的身子似微微一抖,手似烫着了一般忙的放开宝络退到一旁,从脖颈处慢慢的到脸上红了起来。
“福,福晋,妾身告退。”她走的有些匆忙,连给宝络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弘晖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继而展开笑容:“额娘,府里人多,是谁都该注意着些。”
阳光下年氏走的很匆急,枚红色的旗装异常的耀眼明亮,宝络突然忆起刚才年氏见到弘晖那种奇怪的眼神以及红艳的脸庞,她转头看向自己儿子,身上依稀有让女人动心的雏影,假以时日不会比他的阿玛差。
宝络心沉了下来:“弘晖,有些话额娘不得不说,这些年府里的事儿,你阿玛带你见过的事儿也看了不少,可还记得之前你二伯是为了什么被废的?”
弘晖显得很平静,他似乎早就猜到宝络会问这句话:“儿子知晓,额娘无需为儿子操心,以后儿子会注意的。”宝络点头,她了解弘晖,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中都清楚的很,只是她不敢冒这个险儿,在这个皇室之中只要有一点点的不应该的脸红,就会杀人于无形。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可却不敢相信年氏,这个丫头虽然看上去怯生生的模样,可有时却很有自己的主意。就刚才,在这之前年氏连跟自己说一句话都会紧张,但现在她已经敢上前扶着她了。宝络从她的神态了解到,年氏迫切的希望能给自己一个好印象,她希望自己能喜欢她。
但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什么?年氏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然而从心底里,宝络并没有因为自己窥探了这个秘密而厌恶年氏,若是论起人性,年氏其实一点错都没有,青春期的少女本来就容易对身边的异性动心,弘晖满足了她的要求,但这种超越伦常的暗恋,即便是放在现代那也是挑战人三观的事儿。
可若不是因为在这种社会下的畸形的制度,年氏可能还是个初中生,会找个同班的小男生谈谈初恋,惊天动地的过完她懵懂的青春期。
宝络疲惫的揉着太阳穴,眼睛酸疼的很,满里拿来两颗剥了皮儿的热鸡蛋用布包着靠在她眼皮子上轻轻揉着,她看着弘晖远去的身影回头对宝络道:“福晋,大阿哥长大了呢,您别太操心。这不现在肚里还有个小的,得好好养着。”
“是,这孩子来的无声无息的,但看来脾气还挺大的样子。”宝络笑道,嘴角笑涡甜甜的:“那时候怀暖暖直到月份大一些,才觉得站着累,可这孩子才刚刚一个月就折腾我了,想来该是讨债的。”
“哪是呢,福晋想多了。”
屋外夏日难得的凉风缓缓拂过枝头的叶子,绿色的叶脉一晃一晃在金黄色的光线中轻快的挥舞着,屋里不断传来主仆两人悄声的对话,然而在这份温柔中一种失而复得的情感慢慢的的平复了缺失已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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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晨光总是容易消付在各种的闲暇之中,太阳升到顶空又慢慢滑下,但总是挂在枝头不肯落下,它用余晖晕染了出晚霞,五彩斑斓的色彩点缀着夜幕前最灿烂的天空。
各屋撒了最后一趟水,压下浮动的尘嚣,【月地云居】内支架上的葡萄已完全成熟,紫色的果实挂在枝蔓上,沉甸甸的预示着今年的丰收,宝络躺在竹塌上指挥着侍女踩在葡萄,那一簇摘下,在细缝中竟能看到晚霞的炫彩。
“福晋,爷回来了。”满里替宝络打着扇起身道。
此刻胤禛已换下朝服,只着着一件极薄的蚕丝袍子,脸上难得带着笑,连带着身上的气场也缓和了不少,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锦盒,目光直视着她旁若无人。
宝络起身相迎,一头乌黑的青丝垂坠而下迎着风卷起发梢,浅黄色的旗装将她的气质托到了极致,那一眉一眼早已似入画般,再已难挑出更绝色的了,只是这不轻易间的一眼已拨乱了他一池的心水。
胤禛从后拦腰搂住宝络,结实的臂膀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但落在她腰间的力道却极为的温柔,他搂着宝络带她轻轻坐下,护在她身后的手臂却无一点的放松,满里笑着站在两人身后,突被胤禛一个眼神扫视,知趣的领着几个侍女恭敬退下,苏培盛早已退到院子外守着,夏荷跌跌撞撞走来,支吾道:“苏公公,我家主子心口疼,还请爷去看看。”
来的人是钱氏身边的侍女,早些年钱氏还得宠的时候,她在身边也占尽了所有风光,对旁人从未客气,但自从钱氏生完孩子模样完全长开不得宠后,她也不敢再向往日那般直呼苏培盛名字。
“等着吧,你没看见王爷在福晋屋里,谁敢去叫?”苏培盛皮笑肉不笑道,若是当年钱格格还是那般风光他或许还是考虑一下,但如今整个王府的女人加起来得到爷的宠爱都不如福晋,他犯得着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妾去得罪福晋?
再说那当年那些事儿,钱格格为什么会得王爷宠爱,或许旁人看不清,但他却是看的真真的。从第一眼起他就觉得钱格格和福晋有五六层像,那时候王爷还不清楚自己对福晋的宠爱自会移情到旁的人身上,可现下物归原主了,钱格格生产完,和福晋已是天差地别,连着之前和福晋相像的气韵都没了,不得王爷宠爱那是极自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