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捏他的手放唇边轻轻碰,恬不知耻的,“那就回家。”
管锌点了点头,只是在这样的不清晰的光线中,并不突出。
3
过去是一条无法停泊的小船,起风它就飘荡,让人一不小心,就沉沦在回忆之中。
和靖岳分开的第一年管锌就学会了抽烟喝酒,教会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蔡徵超。
那年管锌刚大一,蔡徵超已经大四了,校园风云人物,硬件设施自是不必说,身高一八八,运动健将,软件更甚一筹,本科直博,大一到大四没有断过追求者。按理来说这样的传奇人物和管锌并没有也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也不知道是上天喜欢开玩笑还是月老喝醉了乱搭红线,蔡徵超替李教授代的第一堂课点名回答问题叫的第一个人就是管锌。
管锌那段时间自我封闭很厉害,上课也游神,别说问题,光是叫他得名字就叫了三遍,到最后还是隔壁的同学捅了他一拐子才拉回了他的魂儿。但这并不影响他没听见问题也回答不上问题,倒是坦然,一个哼嗤都不打,直截了当,“不会。”
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深究,后来再去细想也觉得还能有什么呢,不外乎那几种了。总之蔡徵超没有追问也没有批评只是下课后单独留下了管锌,为此管锌还怨愤了他几句。倒不是疑问留他堂的事儿,是蔡徵超太招人,留下来真问问题的假问问题的一堆。当然,女生居多。等他们问完快过去半小时了,饭点过了不说,管锌在旁边坐着也等得着实不耐烦。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蔡徵超朝管锌走过去,管锌以为他会说--抱歉,久等了;你上课为什么不听课;明天写一份详细的答案交上来诸如此类。
没有。
“我请你吃饭。”
这是蔡徵超站在管锌面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管锌觉得他有病,神经病。
“不用,谢谢!”面无表情,“要没事我先走了。”
根本不等回答,迈步子就往外走。
“不是不会吗?我重新给你讲一遍。”蔡徵超走上前来,“如果你不想评差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拒绝。”
对于这一点蔡徵超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辩驳过,他那时候就是有这样的心机。
而这样的心机也的确因为他有这样的实力。
管锌那时候一无所有,便以为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但真的想要把这句话诉之于口的时候发现张着嘴竟然是发不出声音的。他不能折堕,他需要成绩,需要学分,需要评优,需要机会,需要同样强大的实力。
总是要寻回靖岳的,不能让那一天的自己太难看。他想。
于是管锌顿了足。
这一顿足,真不知道是孽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