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回答我之前的问题,着这个身体虚脱脸色苍白的小孩,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用担心,接我的人过几天就到。
是谁啊,我是说,是你的亲戚吗他们对你好不好
我咬了下舌尖,悲哀于自己的嘴笨。一名孤儿在这么冷的天气,待在人烟稀少的山间木屋,吃着寒酸的食物,就连衣服都很单薄,裹着脏兮兮的毛毯
怎么想,都无法放下心吧。我觉得自己的心太过柔软了,或许是养了太多弟妹的缘故,逐渐见不得小孩子受苦,尤其是和太宰差不多大的孩子。更何况他帮了我们,还将锅里所剩不多的肉汤也给了我们。
回去之后,去市内的孤儿院吧。
是好呢,还是不好呢他困倦的下巴抵在膝盖上,无所谓,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不再与我说话,一边哆嗦着躺下背对着我,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咳嗽声时而响起。
木屋里只回响起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我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抿了抿唇将中也放在地上,用毛毯裹好,起身时还打了个喷嚏,戳了戳冰凉的手臂,走到屋里唯一的木桌上,打量着上面被开膛破肚的小熊。
一头未成年的小熊,面容平静,仿佛是睡过去一般,谁能想到它的内脏已经掏空,肉也去了小半,血和肉冰冻得硬硬的,唯一能够充当工具的只有插在胸腹处的一根斧头。
斧头起来比一般的要小一些,上手时却沉甸甸的,我的喉咙鼓动几下,是否这个小朋友就是用他羸弱的手一下下的肢解,取出可食用的肉块。
一口缺了边角,底部烧得焦黑的锅放在一边,里面只有不到半碗量的肉汤,不再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我叹了口气,用斧头将剩余的熊肉一块块的斩成巴掌大的肉块,又取了一边的铁桶去外面弄了桶雪,支在壁炉上烧水。
雪水其实很脏,可条件也就这样,不能太过强求。等到热水沸腾,我又将它取到外面置于雪地里,在温度降到不觉得烫的程度又拿回室内。
因为熊血也凝固的原因,我思考着以前听说的小窍门,将血额外弄成了血旺,卖相不太好,至少算个样子,又把铁锅和肉块一个个清洗干净,来回忙碌着,最后在铁锅里装了些雪加入肉块,支在壁炉上煮。
在做完这一切后,已经冻得双手发红的我急切的想要缩回毯子里,抱着中也牌小暖炉取暖,回头就见到一双蔷薇色的眼睛幽幽的盯着我。
老实说,有被吓到。
我摸了摸跳得飞快的心脏,对小朋友说饿了吗肉还要煮一会,我可以给你弄点热水喝。
这里的器皿太少了,我只能用刚才的铁桶用雪洗了洗,装了桶热水。还是你想擦个澡
如果想擦澡的话,我口袋里倒是有条手帕。
要水。他如此说道。
我用木碗给他装了水,递过去让他小心烫,他点了点头,小口小口的抿着,眼睛却没有移开我的脸,在热气中我仿若到他眼里带着些许揶揄和探究。
也算是勉强能够懂他人眼神的意思吧,我不觉得被冒犯,还心里有些欢喜。
他喝完水,我接过木碗又倒了一碗,喊了中也几声,给他喂了进去。中也太累了,任由这么折腾都没醒,反而伸手抓着我的手指,嘟囔着“姐姐,不许走”
心顿时软成一团。我把自己也裹进毯子里,对小朋友说我叫夏目音,日本人,这是我的弟弟中也酱。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他的视线在我与中也之间来回移动,是个很沉默内向的孩子,我尽量让自己起来和蔼可亲,等了很长时间吧,在我的腿都坐僵的时候,他别开脸,很小声的道。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费奥陀啥啊,外国人好像是姓氏在前,那名字就是陀陀
陀酱
好似察觉到我的心思,他转过头来,目光晦涩不明的着我,微微歪着头,不确定的在名字最初的音节,加一个酱。
加了一个,萌杀人的酱。
我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祈祷着自己刚才表情失去管理,嘴角那糟糕的笑容不要被他到。
要命啊随便一个小木屋遇到精灵一般精致漂亮的小朋友,呆呆地愣愣的,还会卖萌。
他刚才说要接他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家里做什么的几口人喜不喜欢孩子会不会照顾好他陀酱他身体不太好的样子,他们会好心帮他调养身体吗
脑子里一个个问题冒出来,越想心情越沉重。
这可是精灵一样漂亮的小可啊而且起来比中也还要笨拙的小可,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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