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那便太好了!子明君当真聪明!”
祭乐在一旁像个小迷妹,眼睛里尽是李然聪明绝顶的样子。
“那如此看来,先生是不是已经有把握在此次会盟上给季氏致命一击?”
鲁侯很淡定,他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说话时语气也很平静,似不太在意这件事。
李然闻声回头,看了一眼鲁侯后,当即躬身道:
“君侯大可放心,季氏将倾,鲁之公室复兴有望。中兴鲁国,非君侯莫属!”
这样的话,李然还是第一次说。
但是他能感觉得到,现在的鲁侯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装疯卖傻的公子稠。之前的公子稠只是善于伪装,可是现在的鲁侯也学会了猜疑和忌惮。
人是会变的。
鲁侯微微摆手,示意李然不必画这种大饼给他充饥,而后叹道:
“父君与兄长皆死于季氏之手,寡人势单力薄,不敢与之相斗。若不是得先生襄助,寡人也只能徒叹奈何啊。”
话音落下,鲁侯转过身去,径直进入了里间。
祭乐看了李然一眼,像是在询问:
“阿稠这是怎么了?”
李然拉着她从官驿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这才道:
“日后,有些话万不可当着鲁侯的面说。”
“为何?我与他自小便认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祭乐闻言便是有些不乐意了,毕竟在她眼中,鲁侯即便已经即位,那也是她的小弟弟。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那个曾经的小弟,而今显然不再如曾经。
权力是一种可以吞噬人心志的东西,好似有一种魔力,能够趋势人不断为之奋不顾身。一旦入局其中,那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而今天下诸侯纷争不断,各国又皆有权臣相逼,几家崛起,几家衰落。权力更迭这种事更是如家常便饭一般。
这就是一个永远也松不开的绳子,一旦崩了,那便是满盘皆输。
“他是鲁侯,未来执掌鲁国的君侯…”
李然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夺回原本属于太子姬野的权力,将之交到现在鲁侯的手中。
这也是他扶持鲁侯的根本原因。
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愧色。似乎做了一件本不该做,而今想要反悔也已不及的事情。
祭乐不懂,尽管她明白李然这话的意思,在她看来,权力更迭的确可以埋葬一些事实,可那些深藏在心的最初的美好,难道也会被埋葬吗?
他们可是自小就相识啊!
一起玩过泥巴,一起下河摸过鱼的姐弟啊!
“休息吧,明日的重头戏可不能错过。”
李然不想回答祭乐的问题,因为答案很是残酷。
。。。。。。
馆驿另外一边,季孙宿的房间内。
今日与韩起会面回来后,他可谓十分高兴。因为明面上来看,他想要修复与韩起之间关系的目的应该算是达成了。
今日韩起对他的态度十分友好,这对他而言自然也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 只要能够处理好此次平丘之会的问题,日后他季氏便可再无后顾之忧了。
“主公,有信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