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舒会过意来,上前给李蒙开道:“来让一让,让一让了“
他是常年跟在赵昱左右的人,虽说在赵昱面前只是个随从,可在外人看来,也是气度不凡的。
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有人说着「帮帮这可怜的姑娘吧“。
子舒引着李蔫进了人群中,赵昱也跟了进去。
人群正中央,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揪着瘦弱的女孩,口中呵斥那女孩跟他走。
女孩两只手死死抱着铺子门口的泰山石,一直不停地哭泣。
一个脸色蜡黄的妇人,上前帮着扒那女孩的手,口中苦口婆心地相劝:“芳娘,
你就听哥嫂的吧,哥嫂还能害你不成“
“我…我帮她还聘礼银子还不行吗“
另一侧,有人小心地询问。
李蔚闻声看过去,那里站着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儿家,说话不怎么有底气。后面还跟着一个婢女。
她目光转了一圈,看到了那一边停着的马车,这姑娘应当是那辆马车上下来的,看不下去这样的情形,才忍不住开口。
“三百两的聘礼,你给得起?“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扭头高吼了一声。
脸色蜡黄的妇人紧跟着上前道:“姑娘,我们家这口子是杀猪的,您可干万别招惹他。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是我这小姑子不听话,我们把他带回家去就好了,您别管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夫妇二人一唱一和,一软一硬,就是要将哭泣的姑娘带走。
那好心的姑娘见状,顿时不敢开口了。
李蒯看了一眼那粗壮的汉子,便要上前。
赵昱拉住了她,朝子舒示意。
子舒点点头,上前道:“这位壮士,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姑娘吧“
“这是我妹妹,我拉他关你什么事?“那汉子扫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回他。
到底是看子舒不俗,声音还是放低了一些,不像对着那位好心的姑娘,丝毫不留情面。
「大人大人,我们家夫君是杀猪的…“蜡黄脸妇人见状,又回来劝子舒。
子舒自然不吃她这一套,拾手一把捏住那壮汉的手腕。
别看那壮汉生得强壮,叫子舒这么一捏,当即脸色大变,拾起另一只手便要去打子舒的脸。
子舒轻轻将他往后一送,那大汉便跷跆了几步,险些据坐在地上。
李蓉上前,扶起那满面泪痕的姑娘。
“姑娘,姑娘求求您,救救我,我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伺候您…“
那姑娘见李蕉穿戴讲究,通身贵气,知道不是寻常人,连忙磕头求救。
“这是我妹子,我爹娘在家中重病,家里给她说了人家,等着用她的聘金给爹娘治病,后日便是婚期,她却自个儿逃了,她就是个不孝女!“那壮汉见子舒不好惹,
即便开始讲道理:“再说,这是我家中之事,你们便再如何厉害,也管不到我家中来。
这该死的芳娘,孙员外许了六十两聘金,他才拿了一半。她跑了,别说剩下的一半了,原先的一半都得倒回去。
今儿个回去,他非得将她膈打断不可!
芳娘哭着高声道:“不是的,他要将我卖给孙员外为妻,孙员外已经年过六十了,家中有七八房小姑…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吧…“
她说着又对李蒯连连磕头。
“你先起来。“李蒯拉过她,一眼瞥见她的手,劲黑粗糙,一看就是长年做活日手:“春妍。
这姑娘在家里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春妍上前来,拉过芳娘护在自己身后,气愤地瞳着芳娘的兄长。
李蒯望着芳娘的兄长,往前走了两步,乌眸直视着他,举止之中自有迫人之
势:“芳娘既是你的妹妹,你们便是一母同胞,她爹娘也是你的爹娘。爹娘重病,凭f
么要用她去换聘金回来治病?看你养得肥头大耳的,应当也不是家境贫寒之辈,为什么你不拿银子出来给爹娘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