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皇帝转头向那老太监吩咐,“你去将牟斌和陈岳叫来。”
这两个人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一个是东厂厂督。
朱厚照一看便知,皇帝这是要面谕了。
“是。”
萧敬领了差事快速离去。
弘治这牵着朱厚照的手走出了殿宇,俯瞰着紫禁城。
“太子,”
“儿臣在。”
“你要记得,你是太子,虽是臣,却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臣。在他们面前你就是主,也不是谁可以冒犯的。”
这话,只让朱厚照想到两个字:护短。
……
……
毛语文顶着烈日一路向北,同行的东厂番子都被他的吃苦精神给震惊了。
在驿站歇脚喝茶的时候,还劝说:“头儿,现在这天气太热,咱还是歇歇吧。”
七月的北方热得人脑袋都要发昏了。
他们这些人只穿一件单衣,还漏着风,那也得扇一扇来纳凉。
驿站边上的杨树倒是茂盛,地下全是斑驳树影,像这种阴凉地方也早被赶路之人给占了。
条件差的喝口水、条件好的啃一口西瓜,
毛语文从家里带了银子,自然算是条件好的了。
“累了?”
毛语文知道,这个讲话之人叫田二,和他处得其实还行,他没有拿出长官的架子,这些人也懂规矩,从来是他说什么是什么,现在说出热,想必也不是怕苦怕累的话。
田二一脸横肉,现在是满头的汗,“累倒还好,兄弟们都这样赶过路,主要是热。再说了,这差事也没有那么急,按照往常的惯例,鞑靼人没那么快走。记得弘治四年时,一直拖延到九月呢。”
话虽如此,
但毛语文不这么认为。
那位神秘的皇太子显然是在谋划一盘棋,派了他出来,一定是有理由的。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一定要展现自己的本事,
便是旁人一个月能完成的,他要半个月,旁人半个月,他就要十天。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否则怎么叫太子殿下记住自己?
但田二这帮人,也是他的本钱,不能够得罪了。于是乎他从怀里掏出了些银子,给到这些人手里。
“头儿,你这是干什么?!”田二大惊失色,立马推辞不受。
“拿着!”毛语文很坚决地说,并且眼神一一扫过这二十人,“银子不多,因为我毛语文过去也不是什么显贵的身份,没多少钱。承蒙各位兄弟抬爱,一路以来都给我这个面子,我又怎么能叫大伙儿白辛苦?实在是这差事于兄弟我万分重要,早一天,便不一样。”
银子到手,再加这番话,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话说?
“当我田二没说过那些话。出发,赶路!”
“走吧,走吧。毛大哥是个真汉子,要我看,往后不如就到东厂来当我们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