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未有给予回复,而是说道:“今形势复杂,能否容我思考多日,继而再答复大司马。”
“何时能有回信?”王凯问道。
满宠迟疑少许,说道:“短则旬日,长则一月。”
“满君,未免有些久了!”王凯蹙眉说道。
满宠含糊说道:“修缮攻城器械亦需多月,今容我考虑一月,又有何不可?”
见满宠的出降意愿低,王凯唯有拱手告退,将会谈消息转告与霍峻。
显然满宠对他构造的洛阳防线充满信心,他不愿这么快出降,更不愿轻易背弃他对曹叡的许诺。
毕竟曹叡让他至少守半年,今尚不能守上一个月,岂不显他无能,更显他无情无义。
当然了,满宠或许有待价而沽的念头,只要他打出自己的价值,南汉或许会开出更高筹码。
或是满宠确实相信坚守住洛阳,便能改变战局。毕竟当初曹操南下荆州,也是即将一统天下,但终兵败金口。今如能守住洛阳,将汉军逼退,魏室将能延续寿命,收复河南诸州。
是夜,王凯被满宠礼送出城,乘舟舸顺黄河而下,将消息告诉与霍峻。
济水畔,霍峻饭后散步,听着王凯所讲述的内容,顿时皱眉不已。
“看来满宠未有多少归降之念!”霍峻感叹道。
王凯沉吟少许,说道:“凯观满宠言语,应无死守之念,但又无明确出降之时间。其意思模棱两可,不可深信,但又不可不信啊!”
霍峻望着济水上的百余艘舟舸,问道:“子通有何高见?”
蒋济捋须而吟,说道:“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今既与满宠商议归降之事,不应半途而废。但未免满宠行缓兵之计,都督还需提防一二。”
“以满宠态度来看,怕是不战不行了!”
霍峻微叹了口气,说道:“但满宠又有归降之意,如能兵不血刃收复洛阳方为上计。”
“满宠态度暧昧,不知都督之意是?”蒋济问道。
霍峻负手踱步,思考着当下形势。
考虑少许,霍峻说道:“让各部修缮器械,准备攻城事宜。”
“都督无意劝满宠出降?”蒋济问道。
“不!”
霍峻停下脚步,冷笑说道:“今满宠之所以态度暧昧,实因自恃虎牢关坚险。先破洛阳八关,让满宠惊上一惊,再派人与满宠联络,届时满宠降、战与否自明尔!”
在霍峻眼中满宠当下不是不想投降,而是对投降有犹豫,甚至说满宠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既然如此,不如让他帮下忙,先破了洛阳外围的关隘,将兵马列到洛阳城下,让满宠别无他法,唯有面对现实。
“都督之计高明!”
蒋济点了点头,赞同说道:“满宠或有意归降,但自以为能守住洛阳,故不愿着急表态。今先破八关,既可彰显我军兵威,又能让满宠尽快表明态度,令其缓兵之策难成。”
顿了顿,蒋济说道:“但未免让满宠不知详情而惊恐,不如遣人立下期限,如多少日之后,未表明态度,休怪我军破城。”
“善!”
霍峻负手望江,语气沉重,说道:“传令诸将,修缮攻城器械,约在十日之后,各部尽起兵马攻关。另外择水师入大河,封锁大河渡口,禁止河内郡中的钱粮流入洛阳。”
“另派人告诉满宠,八月二十日前,未派人出降,则休怪大军破关,孤到洛阳城下,与他见面了!””
“诺!”
霍峻笑谓左右,说道:“今优势在我,岂能容满宠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