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的喊声,让她回过神,趁苏舟之分神片刻,抽走自己的手,留下一句“我不叫姜双儿,我叫姜榆”,坐上马车,离开了那里。
马夫挥起长鞭,两旁的侍卫相伴而行,苏舟之悬着的手迟迟未放下,眼见着马车晃晃悠悠拐过街口。
一瞬间,苏云悠的脑海里涌现出乞巧节的信,以及那根未送出去的簪,这一切或许正与她有联系。
回过神的苏舟之走向她,目光呆滞,只有无尽的空洞。
“云儿”
“我会替你保密,但我要知道原委。”
傍晚,苏云悠和苏舟之坐在屋顶上,与以往低沉厚重的积云不同,今日有风的加持,难得的轻薄,竟依稀能辨别出月亮朦胧的轮廓。
“那这么说,大哥的信与簪都是给姜姑娘的?”
苏舟之捡起一片掉落的树叶,把玩起来,目光散开,思绪飘向远方。
当年,他们随谢锦书去西凉郡呆了几年后,又被调往雁门府去守城。
就在机缘巧合之下,苏舟之结识姜榆,那时还叫姜双儿,是一名酿酒师傅的女儿。
那时,也碰巧休沐,便去城中闲逛,偶然看到在一群摊贩之中,夹着一个少女。
少女面前摆着一个小推车,里面放满了酒,目光灵动纯净,在一群暮气沉沉的大人间,她的朝气蓬勃尤为显眼,不断吸引着路人前来一试。
苏舟之也不意外地被她吸引,买了一瓶来尝尝,却现这梅子酒意外得好喝,于是总是会抽空去摊位上品上一品。
少女也热情好客,大大方方讲自己如何摘的果子,采用的哪片山上的雪水,以及在酿酒时生的趣事。
“那时的她笑眼弯弯,眼底澄净,没有被污染分毫。她的每一分目光都让我此生难忘。”陷入回忆的苏舟之琼眸之下柔意泛滥。
“之后呢?”苏云悠忍不住追问。
“后来,有次我照旧上街,却现她与对街的商贩生了争执,推车里的各种佳酿都被打碎在地,后来盘问,是那人嫌她抢走了生意,怀疑她酒里下了药。”
“我不忍她的眼睛被浊尘污染,便替她报官,将闹事之人带走,可惜的是已经没有佳酿可以卖给我了。但她说家里有存货,于是我跟着她回了家。”
姜双儿的家在田地之上,位于半山腰处,无田可种,但通过卖酒到也能维持生计。
据苏舟之描述,那条山路又陡又窄,下过雨后,泥地湿滑,但姜双儿靠着那双布鞋拉着推车,走得比他还快还稳。
等他到的时候,姜老爹刚准备好午饭,见到小推车空了,便欣喜地问她:“今日生意这么好?竟卖完了?”
姜双儿一滞,随后帮他摆好碗筷,“是呀,生意可好了。”
“赚了多少?”
“”正想着该怎么应付,姜双儿突然瞥到站在门口的苏舟之,赶紧将他拉进来,“老爹,先别说这个了,这位公子是专程随我回家买酒的。”
姜老爹眼神不太好,这才现她身后站了一人,立马露出憨厚的笑容,将他带到地下室,里面酿了不少种类的酒。
他看了眼姜双儿,暗自做了个决定。
“我想买一车酒。”他手指向堆在地下室里小推车。
姜双儿露出震惊的表情,姜老爹更是不停揉着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岔了。
“让在下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守城将军苏忠的儿子苏舟之。军营里爱喝酒,我想买一车酒给我的弟兄们尝尝。”
两人又惊又喜,忙招呼他吃午饭,又让姜双儿推着一车酒来到军营。
“之后呢?”苏云悠问道。
“反响很不错,军营里的人都表示爱喝,愿意喝她酿的酒。所以姜姑娘时常推着一车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