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镇上酒楼订购许家菜和香肠、粘豆包,大拉皮里的粉皮,鱼丸、猪肉松,卤猪头肉,万家的冻豆腐和干豆腐皮,这个买卖是赵大山给联络的。
这里的酒楼属于当日有什么食材,就会用竹简挂出菜单。
所以许家出货也非常随意,有时出门办事路过会送货。但大多数是赵大山家锅盔小店,要淀粉肠和方便面,或是县里府城酒楼和客栈托人捎信,顺便才会给镇里酒楼送货。不会特意去镇里。
现在捎信也行了,甭管在外面联络啥买卖,直接口信或是书信稍给镇亭赵大人。
就比如前一阵,托各处帮忙买稀罕鱼,有几次是赵大山手下衙役们去下面各村检查扫雪,或是去外面办差就给捎回来鱼。无论是鱼贩子还是从林区老百姓手里买,他们还不敢唬弄。
另外,西山镇的酒楼也订许家货。
最近两次许家人去定瓷器,基本是满车去,再拉瓷器回来。
西山镇那处最好的酒楼,听闻许家有香肠粘豆包和肉松,还是主动找了瓷器老板当中间人给介绍的,说两镇之间并不影响,能否也送货。许有银急忙说,我家还有新鲜菜、豆芽,冻豆腐之类的,你要不要。
就这般,现在许家兄弟去西山镇买瓷器,根本不需要花钱吃饭。那里的酒楼会做人,每次送货都给拽店里让吃碗免费的热汤面条,有时当日菜单要是有包子,还给端一笼包子。
毕竟许家隔好些天才会去一次。
两个镇酒楼东家也听说过,许家在府城县城都有买卖,那面补货还忙不过来呢,且挣得多。死冷寒天的,哪有空特意给小小的镇上总送货。有那功夫,不如豁出去跑趟府城。
而这回许老三再次出远门,要说还真是相隔天数最短的一次。
因为连许田芯自己也没想到,瓷瓶会用的那么快。
这不嘛,许老三在提醒老老太:
“奶,不用装太多香肠,上次送去的货,那两家酒楼备不住还没卖完。青菜也少带,万一不留货,用棉被捂着菜也冻了,还不如留在铺子这里挣现钱。”
老老太闻言,将香肠又拿回来一些,心中一叹还琢磨着:
这可咋整,听小儿媳讲,明年要扩屋子,再加上新铺子那面也要一起盖房拓建,你看家里挣得多,摊子也越来越大。到时会花许多盖房钱。
换做一个月前,她也不敢想,小儿媳家明明是新盖的大房子竟然不够用,存货种菜,看哪处都很窄。
就这,所有干活的人,还是全部挪到别人家,这一摊那一摊,要给交租银的。
远了不提,田芯那里就要给交半两银钱的租银,好在房主是只有两个女儿还外嫁出去的老头老太。老头在铺子搓澡,家里留个婆子除了给老头送饭,没事就捡柴火白给田芯用。人还是很和善的。
要不然老老太更闹心,在她观念里,花钱租房子就是冤大头。
正念叨曹操,许田芯就来了。
许田芯嘴里塞着马毛牙刷,含糊说:“太奶,您不要总看着我灯油。怎么我一点灯,您就给我吹灭。”
她睡得这么死,就是因为屋里没亮光,北方早上亮天晚,黑天早。
老老太啧一声道:“我过去看你,抱着书就睡着了,夜里看书对眼睛多不好。再说我不给你吹灭,那就会燃一宿。”
尿桶特意给放灶房屋里,摸黑就能上。这孩子却非要点灯还不知道给吹灭。过日子要算计的。
再会挣钱吧,有些钱也不该浪费。忘了从前喝狗尾巴粥的苦日子了这是,一个个的。
确实忘了,孩子怎么肩膀背两大串铜板来的呢。
“一清早,你拿这么多钱作甚?”
许田芯将两大串沉甸甸的铜板交给老老太:“太奶,我先送三叔离开,再去铺子那面帮我奶写菜单。然后我会回村,但我会在干活那家屋里闭关。这两天,我手头都有事,想必我奶也忙。钱您收好,给咱家干活人的工钱,我出了。您这两天别忘了帮我奶结账哈。”
“你信得着我?”老老太鼻子忽然有点酸涩,心想:连你奶你叔叔们都信不着我,只让她在这个家里吃喝,却从不让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