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以为那个摄像头本身也有自动转向的功能,但没想到事实是陈书淮当作不知道罢了。
她扶额片刻,忽然想到家里监控权限是她和陈书淮共有的,立刻反应过来:“你肯定也一直在看京市家里的监控。”
陈书淮淡定地说:“我没看。”
姜宜:“?”
陈书淮:“我让管家看的。京市三个房子,我哪里看得过来。”
姜宜有些无语:“我只住那套婚房,你看别的干什么?”
“你这几年都不愿意联系我,我怎么知道你住哪套房子,我总要知道自己老婆有没有安全到家吧?”
陈书淮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姜宜隐约听出一丝无奈。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我平常我不在家时的行程都会给你,但你在干什么也从不跟我说。”
“那以前给你消息,你又不回我。”
“因为工作忙回得晚了,我们有时差,等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愿意听了。”
姜宜盯着他片刻,哼笑一声,“怪我?”
陈书淮说:“怪我。”
两人都知道过去的事情多有赌气的成分。早几年里哪怕他们是异国,姜宜从不会落下对他每日的关心,她突然断了这待遇,陈书淮心里有落差。而陈书淮不追问,姜宜心里也落了疙瘩。
两人本是无意提及这话题,又恰巧在无意中把话说开。
酒吧的音乐切换到下一,哀伤的吟唱变为轻快的慢摇,空气都变得轻盈。
缓和的气氛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时间到凌晨三点酒吧闭店。酒吧所在的位置离姜宜的别墅近,如果陈书淮要回他的住处需要开车近五十分钟,姜宜索性让他回别墅休息,陈书淮当然不推辞。
别墅里还留有他上次来时留下的日用品,洗漱完后他靠在姜宜卧室门边问:“我睡哪张床?”
姜宜换上了吊带睡衣,乌黑的长松散地披散肩后,这一天玩到深夜,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见陈书淮装模作样地来询问,她掀开被子慢吞吞地说:“客房的床。”
陈书淮委婉地说:“我们现在是刚喝过酒的成年人,况且明天是周六。”
姜宜踹开拖鞋坐上床,“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
“因为你吃软不吃硬。”
他说这句话时,姜宜已经躺进了柔软的被子里,绸面被料丝滑凉爽,裹着她的身体舒服得不得了。两条白生生的手臂搭在深蓝色的被子上,乌黑的长遮住了小半张脸,窈窕的身体在夏季纤薄的被子之下若隐若现。
陈书淮凝视着她,然后听这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大咧咧躺床上的女人说:“你说得很对,但我们现在是刚喝过酒的三十岁的成年人,你体力好可以去给猫铲屎,我先睡了。”
她的声音已经有明显的困倦,说到后半句时音量已经明显降低,话音落下就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缓,连床头灯都没力气关上。
陈书淮无奈地走到床头,姜宜听见动静,又费力地睁开眼睛盯着他,“别耍流氓。”
“帮你关灯。”
他淡声说着,咔嚓一声将台灯关上,卧室里陷入一片昏暗。
姜宜忽然感觉额头上落下了一道轻柔的吻,笼罩在身上的沉重睡意忽然清醒了几分。那吻明明一触即离,但柔软的触感却久久留在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