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忽然一阵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梵陨河一曲音陡然变调,她放下埙,剧烈咳嗽起来。
她的身体正肉眼可见地日益变差,肝脏上的损伤牵扯出一系列疾病,尤其到了冬天,更加难熬。
“阿桑!下楼!”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
梵陨河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裹了裹睡袍从窗台下来:“怎么了妈妈?”声音微哑,带着有气无力的虚弱。
徐子白坐沙上看着出现在栏杆边的女儿:“你爸爸替我去买药,你陪一下?”
“不去了吧。”梵陨河自然知道母亲用意。
江遣站在玄关处:“带你出去散散心。”
梵陨河犹豫了一下,点头:“行吧。”
开门灌来的冷风给梵陨河冷得又是一阵咳嗽,江遣脱了军大衣给她披上:“这几天正好闲着,等过阵子你妈也得空了,一起出去泡个温泉,玩几天。”
“好啊。”梵陨河想到江浩徐给她看的文件,试探性开口:“爸爸,你……我听浩浩说,你是高职低就?那上次从老挝回来你有没有影响啊?”
江遣笑笑:“接受了个政审,其他的都没大问题。你少听你弟胡扯啊,他成天净瞎闹。”
“嗯,我知道,就是……”梵陨河想问父亲见没见过她阿达苏都则,或者当年那一战中己方人员里是否有个叫苏都则的。
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她阿达到底是哪一边的?
江遣打断了她思绪:“怎么了?”
梵陨河回神,笑笑:“没事,忘了要说什么。”
说是带她出去散心,江遣就真的只是认真耐心陪了梵陨河玩了一下午。
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女子不知不觉就在南大附近的夜市逛到了灯火通明。
“美女,来看看糍粑吗?有许多口味的。”
“来份红枣的,谢谢。”
“看一看木偶喽……福娃、皮风铃……”
“来一趟云南看一看小瓦猫……买回去做纪念……”
“小伙子,买个镯子送女朋友吗?”
“妈妈我想要这个木偶……”
梵陨河欢笑着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回头看一眼与她擦肩而过的叫卖小贩。
恍然间似回到当年老挝别客巷那个午夜,她回头时旅途笑意正好,不远不近看她玩闹,一路陪着。
此时回头看见父亲,相似的场景,始终的美好幸福。
“巧啊老江。”
江遣看去,是谭置:“大晚上的一个人过来逛?”
“这不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谭置看到前面玩闹笑着的人,问:“误会解开了?陪闺女出来的?”
江遣笑笑:“多亏了旅途那小子。”
谭置咂舌:“你上次那大义灭亲的正义劲儿,别说浩浩,我都看得胆战心惊的。”
江遣但笑,似无奈。
“喝点去?”谭置建议。
米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