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党套上棉袄哆嗦着去开门,耐烦地嚷嚷着:“谁呀!催命呐!大年三十,让让好好吃饭啦!”
“姜家哥,郭丫,求求你了,快开开门!”
姜爱党心里咯噔一下,听声儿像啥大事。
打开门一看,果真郭家丫,穿着一件又旧又薄烂棉袄,冻得嘴紫一脸青白。
看到门开了,她睛瞬时亮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也敢去拽姜爱党子,只哆嗦着手死死抓他棉鞋,小声哀求:“姜哥,求求你了,让半夏姐去家看看,大姐她,她要好了!”
姜半夏听到声音,也走出瞧,吃惊道:“丫,你快起,大冷天你跪地上做什!”
郭丫死活肯起,转身又抱紧姜半夏,“半夏姐,求你了,行行好,去看看大姐,偷跑着出,爸妈知道!”
“啥?”
胡秀珍一把拽起郭丫,一脸凝重,“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咋事?你啥要偷跑出?”
郭丫瑟缩着抖个停,被胡秀珍抓在手里,像只可怜小崽。
“妈!”
姜半夏赞成地看了胡秀珍,“丫,你别怕,把话说清楚,你大姐到底咋了?”
郭丫攥紧了小小拳头,鼓起勇气,一口气全说了出。
郭大丫婚也过小半年光景,就被她男打了知道多少次。
被打得实在受了逃娘家都两三趟。
昨天跑看着就比以往都严重,她嫌丢,让送医院。
今天早上就更好了,到了下午都迷糊了。刚才丫偷溜进屋里,都叫醒,吓得行,偷着跑姜家求救。
“行!半夏,你可能去!”
胡秀珍一下子就明白了事严重,“那就个事儿窝,沾上了就甩掉!”
郭丫脸更白了,大过年也敢在家哭,只能哀求地看着姜半夏,嘴里嗫嚅着:“半夏姐,也知道难你,可那大姐,能瞅着她去死,求你了!”
姜半夏心里也纠结得很,蹙着眉踱了好几步,咬牙道,“行!跟你去看看,去准备些东西!”
胡秀珍急得直跺脚,恨恨地看着郭丫。
姜爱国上前把丫拽到身,“妈,小五做医生,就陌生都会见死救,更何况一个院子里着。再说,也未必就可收拾了。”
胡秀珍瞪了他一,怒道:“郭家什家你知道?一个讲理吗?那郭太,王翠芬,哪个省油灯?小五去管她家事,只吃亏份!”
看着穿好棉袄挎着挎包准备出门姜半夏,胡秀珍看劝,气得对姜德福喊:“你在家看家!要看们半天你再去!”
说完就开始穿棉袄,“大,你们动作快些,们得跟着一起去,然你们妹妹准得吃亏!”
屋外天全黑了,月光照在路边残上泛着冷白光。
众都说话,只听得到脚下“嘎吱,嘎吱”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