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五个人又压着神木千裕去医务室检查了左臂的伤。
“没有什么大问题,注意不要剧烈运动就行。”医生检查后下了诊断,“你们警校生,一天天就会往前冲……又不是铁打的,顾忌下自己的身体不行吗?”
一个人受伤,六个人挨骂,几个青年挨挨挤挤挪到天台上。
“还好没事。”降谷零也松了一口气,“你这家伙也真是……明明对方有木仓还敢往上冲。”
神木千裕眨眨眼,“我体格很好,受伤也很快就会愈合了。而且当时有计算过,不会影响战斗力的。”
他露出一个勉强能称为狡黠的微笑:“所以,如果考核官们真的不让我通过的话——我其实也可以考虑去做别的?”
神木千裕兴致勃勃地数着:“打手?催债人?拳击手……这个算了,赏金猎人?”
萩原研二听得一阵无奈:“呐呐,为什么直接就放弃了?我还以为小神木会选择说服我们?”
“啊,总得考虑些别的吧。毕竟最开始印象里警察总是晚来一步……不过果然还是侦探吧,做别的总觉得可能给你们送功绩。”
“其实我还有些心动诶。”萩原研二掰着手指算了算,“以小神木的能力,不管哪一行都能干得不错吧?”
神木千裕转过头去认真询问:“萩原你真的需要吗?太过分的事情我不能做,但是如果需要我送功绩的话,我可以……”
“别别别!”萩原研二撩起刘海叹了口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小神木。我可是认真想做警察的。这可是是永远不用担心破产的职业啊。”
松田阵平,伊达航和诸伏景光做警察都是因为上一辈的影响,至于降谷零——
“我吗?我是为了找到一个已经失踪的,对我非常重要的女性啊。”金发青年眼中带着柔软的笑意,目光仿佛穿过了遥远的夜空,落到某个人身上。
话题又回到神木千裕身上。
“我吗?”神木千裕垂下眼帘,“为了找到一个答案吧。”
那是他被工藤优作收养之前的事情,也并不能称为太美好的回忆。
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冷雨,城市里阴暗潮湿的废弃小巷,和黑暗世界里的人或兽抢夺活下去的每一次机会。
争斗,鲜血,伤痕。
他啃过过期的干面包,也给瘦骨嶙峋的流浪猫分享过自己唯一的口粮。他活在城市阴冷泥泞的黑暗倒影里,沉默着,缓慢地追逐着每一个太阳出来的日子。
那实在不是一段光明的过去,但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他是作为一个人活着,而不是什么被人抛弃后生锈腐朽的工具。因而他感恩自己活着的每一天,珍惜每一段记忆。
他总是幸运的被人爱着。就算像流浪猫一样漂流时,也被温柔的好心人妥善照料过。
那是他第一次生病,照顾他的宫野艾莲娜对他也的确是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