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方毓:“还好,我还有他可以作陪。”
与之一起发来的是一份实时图像。
图像中,容秋曾吃过饭、习过字的那张矮几上铺满了与自己食盒里相差无几的小碟。
旁边露出颜方毓半边身子,手上托着一只眼熟的毛团小兔。
正是容秋当时送给颜方毓的那只。
后面他一直没想起再讨回来。
所以这人刚刚那句话,确实只是在说他自己吃饭无人作陪。
同前几次欺负他、拿他逗趣相同,这回专门送来早食、发来模棱两可的消息,表面上看是在向容秋示好,其实依旧是为了逗小兔子玩。
容秋:“……”
容秋气得在床上打滚:“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
昨日已经将他气跑了,今天不来安慰就算了,还继续耍他!
容秋从床上蹦下来,气势汹汹地就要冲回教所。
他得叫颜方毓知道,自己才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小兔子!
还没跨过门槛,容秋的脚又在地上扎住了。
他冷静转回桌边,雄赳赳气昂昂地坐下,拆开筷子“哼”了一声:“都怪今天有课,我再跑过去肯定就迟到了。嗯嗯,明天再说。”
顿了一下又道:“休沐再说。”
已经在吃了的小伯劳向旁边跳了跳,给容秋腾出点位置。
它向容秋推了推盛着粉蒸小排骨的瓷碟,示意他这份特别好吃。
容秋的愤怒勉强维持了几个呼吸,最终还是败给了丰盛的早饭。
当人太好了,真的好吃嗷——!
怀里的灵璧又震了几次,见容秋真的没有回复的意思,终于沉寂下来。
此时此刻,远在另一座山头。
颜方毓撤去术法,盛有容秋寝舍内影像的遥觑镜缓缓隐去。
“还真不过来,”颜方毓低声自语,“难道真是昨日逗得狠了……?”
他沉默一会儿,低头将手上的毛茸小兔团戳了个跟头,幽幽道:“没办法,看来真得与你这小东西共度良辰了。”
说完,颜方毓信手一抛。
小兔团晃晃悠悠地飘去小几对面,落在他为另一只小兔子准备的空碗筷边上。
今日起得早,容秋早早吃完早饭,早早去上课,避开了总是掐点等在他上学路上的天牝津。
一上午并无异事,吃罢午饭,又是一整个下午的武学课。
这次的武学课有些特殊,时隔小半月,容秋他们这届新生将迎来第二次闯塔。
“你们也在书院里适应过一阵,多少学了点东西,至少得比定级的时候多闯那么一两层吧?”武学先生抱着臂,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欠抽姿态,“虽然历届学生定级塔就闯通的寥寥无几,但第二次就通塔的每届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