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游只好凶巴巴道:“关你什么事!”
“什么都能听你的?”岁崇山眼睛一下子亮了,“那你让他说一句‘江泥鳅缩头乌龟王八蛋!’”
江游大怒:“你——!做梦吧你!”
说完,他却下意识心虚地瞟了容秋一眼。
容秋是“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前修真界——特别是江游这样的世家子弟,更是注重血缘家传、师徒传承,“师父”这个名头是能够压弟子做许多事情的。
况且,就算江游抗师命不听,容秋也依旧能拿“拜师”这个丢人的把柄来要挟他。
蓦然间,江游的脑海里蹦出一只阴险狡诈的兔子。
它一边发出“桀桀桀”的反派笑声一边羞辱他:“徒弟弟,你也不想让全书院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江游打了个寒战,猛甩了几下脑袋把兔子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
他惊惶地想:不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翻脸不认账,可要是把容秋惹恼了,自己还怎么从他身上探听消息?
——这可是大哥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别的那些废物想领都领不来的!他不能把事情搞砸了!
正想着,容秋眼珠转动,和江游的视线对上了:“他又不是没长脑子,当然是愿意听的听,不愿意听的不听啊。”
江游高悬的心脏狠狠落了下来。
他一瞬间心防松动,感激的神情几乎露在了面上。
岁崇山将他这反应收入眼底,两只眼仁也滴溜溜转了转,大声嗤道:“想听就听不想听不听?那这叫什么都听你的啊!兔球啊,你这么善良,别被这满身心眼子的小王八给糊弄了!”
容秋“啊”了一声:“你在糊弄我吗?”
江游脱口而出:“没有!”
岁崇山挺霸道地问:“那你说说,你能给我们干什么?”
容秋无辜地看向他。
大有一种“我尽力帮你了,你自己说一说都愿意做什么事吧”的意思。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暗中完成了一场不用明说的默契合作。
江游孰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兽修给带跑偏了,俨然从“只听师父差遣”变成了“能为兽修的大家做什么”,还傻兮兮地欣喜于自己还有选择愿意做什么的权利。
大起大落之中,江游的心底还无法遏制地……对容秋产生了些模模糊糊的隐秘好感。
不仅是最早时那种肤浅的对美人容色的动心,还有以德报怨对自己加以照顾的感激,亦或是雏鸟对第一眼“生母”的依赖……
这种情形听起来十分离谱,放在江游身上更是离谱加倍。
但他确实是在兽修们的联手pua之下,对容秋这个看似对他还行的帮凶之一——或者说,是悄然隐身在幕后始作俑者产生斯德哥尔摩情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