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落了下去,再次睁眼眼前就只剩下黑暗,明明不止头顶就连房间的大门都已经被打开,那些黯淡的光线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着过不来似的。
只其中待了一会儿,便有些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谷栗浅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四处寻索,眉头微微蹙起。
应当说这里会混淆人的感知才对。
四周的黑暗不再是光线照射不到所形成的天然阴影,它们被某种东西赋予了生命,在她们身边产生了涟漪一般的波动。
这种无时不刻被什么东西所包裹的感觉,让宁佳打了个冷颤,她们此时似乎被包裹在某种东西体内,随时会被咕咚一声吞吃入腹。
她有些后悔,但又更加紧张的握住了身边少女的手,声音干涩眼神发直:“你……你等会儿跟紧我。”
谷栗闻言看了眼被握住的手,覆盖在手背上的手还带着冷汗,黑暗中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是宁佳单手上了膛。
谷栗天蓝色的眸子逐渐染上污浊的漆黑,她先是跟着宁佳一起往前走,眼神灵活的在四周不断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惨白人体上掠过。
她眼睁睁的看着宁佳第三次差点和迎面而来的诡异人脸,来了个的贴面吻,干脆上前一步主动带着她走。
理由也很充分。
谷栗仗着宁佳这会儿应当是被混淆了视觉,面不改色的张口:“我好像能感觉到我的道具在哪里了,还是我来带路吧,宁佳姐你在我身后警戒。”
她从进入房子的三楼就知道贺十一的位置了,与其说他是在某个地方,不如说在整个空间中,他的气息无处不在。
谷栗看着四周几乎将整个空间挤满的苍白扭曲的人形,咂了咂舌,杜兰他哥就这么招人恨?
这是在卧室里养蛊?
谷栗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她的手腕上还箍着镣铐,只能不着痕迹在黑暗中张开双翼,力量操纵者的气息蔓延开来。
那些东西果然瑟缩着让出了一条道路。
谷栗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背后有点凉。
二人径直向污染最为浓重的地方走去,宁佳听着她毫不犹豫的步伐,不确定她是真的有把握,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宁佳呼吸的越来越艰难,她苦笑,这里可是一级污染区域,谷栗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谷栗忽然停了下来,身边的女人似乎也松了口气,她的手戴着镣铐被宁佳抓着,只好试探性的伸出翅膀向的衣摆伸去。
将卷在衣摆上的漆黑触手扇掉,那触手猝不及防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随后宁佳茫然又惊惧的再次靠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谷栗瞥了眼在地上的扭曲爬行的分支,以及面前不超过二十厘米处,抵在眼前的扭曲人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再次伸出翅膀把试图带着战利品跑回来的贺十一扇出去。
这次那只分支被甩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扎实的声音。
宁佳倏然将手里的枪支对准那边,伸手将谷栗向身后拉,语调急促:“还有风声!有东西来了!躲好。”
谷栗收回翅膀的速度一僵,一点点减慢速度,将翅膀收回,后背被翅膀撕开的空洞乎乎透着凉气。
她轻咳一声:“我怎么没感觉到?”
在谷栗的逼视下,不知怎么和这只全身都由人类尸体组成的怪物打成一团的贺十一,在黑暗中伸出一只带着漆黑黏液的触手,在她身后的长发上轻轻盘旋。
随着贺十一逐渐抽身而出,充斥着整个房间的黑暗逐渐褪去,盘踞在房间中央的巨大惨白蛇身逐渐显露。
宁佳看清这条尸蛇的瞬间,瞳孔骤然放大,熟悉的剥夺感瞬间席卷了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