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听她说,恍惚回想,她知道自己有所偏倚,可从未觉得会偏移得这么多。
好半晌后,才呐呐道:“可你自小也没说什么,怎长大了就记上了?()”
明毓讥诮一笑。
原来母亲对孩子偏心,也能怪是不受宠的孩子不提要求。
所以就应该像三娘那样,装病博取阿娘的母爱?⒅()_[(()”
“你三妹她怎么可能……”
明毓打断道:“怎么不可能,自女儿上回回来提起病秧子不好说亲后,三妹可还曾犯过病?”
明夫人一愣,过去快两个月了,偶尔听到三娘咳几l声,却是没有再犯过病。
明毓继而道:“从小到大,女儿受的委屈还不止这些,所以阿娘是怎么有脸欲让女儿不顾夫妻和睦,寒了夫君的心,也要满足国公府的要求,让明家上下所有人都得利的事?”
“感情只牺牲女儿一人,成就阿爹的官职,满足兄长的仕途,更满足三妹的婚事,更满足阿娘你与高门结交的心思。”
明夫人听到最后,为遮掩住心虚,恼羞成怒的道:“别把你自己胡乱揣测的想法安在我的身上,我也没想应下,不过是想寻你商量商量。”
明毓轻嘲一笑:“明家与国公府是决然没有交好的可能,而夫君已得圣心,阿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总归往后女儿少些回来走动就是了。”
说罢,明毓径直掠过明夫人。
明夫人听到她那句“少走动”,蓦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明毓步子停下,转头看向她:“阿娘还有什么话交代吗?”
明夫人闭眸深呼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目看向了她:“二娘,是阿娘偏心了,确实委屈你了。”
明毓知道她为何会妥协,为何会认错,但绝不是因为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明毓恢复了如常的温婉笑意:“是否委屈,是否偏心都无所谓了,女儿也不在意了。”
说着,抬手慢慢地把她的手推开,转身往外走。
到底还是自己生出来的,怎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且只是偏心,不是冷心冷肺。
明夫人心里头复杂得很。
明毓从院中走出,恰遇匆匆赶来的明三娘。
明三娘见着二姐,眼神一亮,忙拦在前:“二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明毓暼向她,连装都不想装了,语气极其冷淡:“有事?”
明毓的冷漠的态度,让明三娘一怔,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忙道:“二姐,国公府的事,阿娘与你说了没有?”
明毓面色渐冷,眸色沉沉地盯着明三娘。
明三娘被瞧得有些发憷,可随即想起这二姐以前的包子脾气,便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只是劝一劝,国公府说了,只要姐夫到圣上面前求情,便是不成也会兑现承诺的。”
明三娘说到最后,见包子二姐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一派的沉着冷漠,她的声音渐弱:“我可不
()是因为我自己才劝二姐的,我是为了阿爹和大哥,”
明毓缓缓启口:“在我能好脾气的时候,最好别来惹我。”
声音却好似挟带着冰碴子。
明三娘闻言,甚是错愕。
这时,听了好一会的明夫人自院子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愠怒呵斥道:“三娘,我与你阿爹说过,不许再提这事,你是不是当作耳旁风了?”
明三娘看了眼黑脸的阿娘,又看向面无表情的二姐,二人的神色着实是吓人,以至于她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再提。
明毓转而看向身后的母亲,格外的冷静:“阿娘是该好好教导三妹了。”
说罢,径直从明三娘身旁走过。
望着二姐离开后,明三娘才走到母亲的身旁,呐呐的道:“我不过是提了一嘴,二姐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明夫人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