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起,三寡妇胡乱做了早饭,随便吃了几口,又到猪场做猪食去了。
喂猪时,三寡妇冷静下来,寻思了一会儿,觉得这事,还是有办法挽回的。
三寡妇觉着上,要摆平这事,得先去找老三,让他管住他家宝安,别再跟桂香来往,兴许就能把他们分开。
匆匆喂完猪,锁上门,三寡妇到了队委会。
见老三正在屋里坐着看报。隔壁里屋,就是会计室,宝安这会儿,就在那间屋子里。
这里显然不是说事的好地方。
自打和李肇风在一起,三寡妇越来越看老三不顺眼了。
没承想,如今他那小鼻子留下的野种,也跟他爹一块儿,让她心里不爽。想想这爷儿俩,三寡妇就来气,心里一时起了火,没好气地喊了声,“你出来,我找你有事!”
这一刻,老三已经等了几天了。自从发现儿子宝安和桂香有事,凭他对三寡妇的了解,觉得这事肯定难成。
只是宝安是自己的儿子,懂事又孝顺,眼下到了需要女人的年龄,刚刚谈上了对象,当爹的,实在不忍心当头泼上一盆冷水。便故作不知情,由着儿子和桂香处着。
心里却七上八下,等着三寡妇有一天,会来找他闹腾。
眼下,见三寡妇找来了,老三心里也不慌乱,推开里屋的门,嘱咐宝安,“你帮着听电话,我出去一趟。”
说完,跟三寡妇一块儿出去了。
三寡妇把老三领到猪场,开门进屋,红着眼睛盯着老三看。
老三心里有些发毛,猜想接下来,三寡妇要干什么?嘴里却装着不知情,一脸懵懂地问,“什么事?”
“好事!”三寡妇怪声怪调说道。
“什么好事?”老三又问。
“倷家宝安干的好事!”
“俺家宝安?”老三装作不明就里,问,“他怎么啦?”
三寡妇并不相信老三对这事不知情,这会儿看他一脸懵瞪的样儿,直想抽他一个嘴巴子。只是想到一旦上了手,这事恐怕真就不好办了。
忍了忍,才气呼呼说道,“三胖子,你少给我在这儿装彪卖傻!你成天和倷家宝安待在队委会里,倷家宝安天天去勾引俺家桂香,这事,你当爹的就一点不知道?”
“三嫂,你这话可就说过头了吧?”老三装着一脸的无辜,哭着脸说,“俺家宝安,怎么会去勾引倷家桂香呢?
“倒是倷家桂香,隔三差五,来找俺家宝安去帮着做账。你说这事,我当爹的,能拦着吗?”
“做账,做账,做的什么孽账呀?他们孤男寡女的,天天缠在了一块儿,能有什么好账做呀?你当爹的,眼睛瞎啦?”三寡妇带着哭声骂道。
“不会吧,三嫂。”老三仍旧是一脸懵懂地说。
“你别叫我三嫂!”三寡妇怒瞪着眼睛,看着老三,“你当真把我当成嫂子,能眼睁睁让自个儿子,干出这种事吗?
“妈了个巴子,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让倷爷儿们蹚上了,他爹糟蹋了她妈。如今他儿子,又来糟蹋她闺女啦!这老天也不长眼呀!”说着,三寡妇眼里就挤出眼泪。
听三寡妇说出难听的,老三赶紧说起小话,问,“这事,真的吗?”
“不真,我来找你干什么?”三寡妇说,“得亏我发现得早,再晚些日子,怕是崽子都下出来的啦。”
“三嫂,你看你,说得多难听?”老三笑着说,“你不觉得?这事要真能成,是件好事呀!咱两家就成亲家啦”
“呸!”老三一句话没说完,三寡妇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破口骂道,“我说三胖子,倷家没有镜子,还没有尿吗?亏你说得出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倷家那小野种,是小鼻子逃跑时扔下杂种,人没有三泡牛屎高,就想和俺轧亲家?
“敢情,你是巴不得的。可你当真要是长点心,看在我这面儿上,也不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那个小杂种,来祸祸俺家闺女呀!
“俺家桂香,先不说眉清目秀,白净俊俏,光是吃商品粮,开工资这一点,倷家那小杂种,比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