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开一扇隐蔽的门,几乎与一旁的石壁融为一体,只在该有把手的地方藏有一道机关,他侧身让晏绾进去,后者却在门口站定不动,“这个地方不是我该进的”
温淮序打断她的话,“你既然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就随我来。”
其实也不是非要知道,只是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就像身边安了个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也就犹豫了一秒钟,晏绾就理直气壮地踏了进去。
既然他不介意透露身份,那她有什么好犹豫的?晏绾环顾了一下四周,其实也就是个清雅的茶室,只是更阔些,摆设更精致奢华些。
地上铺着龟背如意花样的薄绒毯,金丝楠木高几上摆着青白釉梅瓶,花有些拜了,看来这屋的主人并不常往这处来。
桌上的紫金香炉做成精致的小兽模样,吐出来的香是暹罗香,闻起来遍生暖意。
晏绾拣了一处地坐下,看着男人沏了盏茶放在自己面前,落盏无声,茶水不晃,茶盏刚落到桌上,门又打开了,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老熟人影十六。
他看见矮桌前的少女愣了一下,又很快收敛表情,疾步至男人身前抱拳行礼,却缄口不言。
“无妨。”温淮序扫了眼正低头品茗的少女,长睫微微颤动,“自己人。”
“咳咳咳”
“怎么了?”温淮序凉薄的眼里染上一丝笑意,总是冷静自持,难得见到这副吃瘪的模样,倒是有趣。
“茶水有些烫。”晏绾看向也面露诧异的十六,解释道:“合作关系。”
温淮序这会倒由着她说,只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盏身,高高挂起。
十六冲少女抱拳回应,心里却是一万个不相信,主子向来洁身自好,若只是生意往来,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之牵扯不清。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道:“外头那人是定王派来的,属下查过了,定王的人近来与都察院颇有往来,想要查您谋逆的证据”
晏绾眸光一闪,定王为何会联合都察院针对温淮序,还是以谋逆的罪名,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来头?
温淮序似乎早就料到,“今日起这儿守卫的数量翻上两番,与定王私相授受的是”
“是都察院的副使齐贤,此人是金粉梦的常客。”
“既然定王想要在金粉梦里查出些什么,我怎么忍心叫他空手而归呢?”
十六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主子增加守卫是想让定王和齐贤觉得,这里确实有不可高人的秘密,到时把事情闹大了,查下去,却现查到了自己人?”
温淮序瞥了他一眼,“人家小姑娘都听明白了,还不去办?”
十六扫了眼晏姑娘眼里复杂的神色,不禁诧异其心思灵敏,低声应了诺,迅起身出去了,屋子里只